“不是饿了吗?怎么不吃?”杨幼娘蹙眉。
霍桑却看了一眼碗里的酸汤,质问:“里头放了什么?”
“哦。”杨幼娘如实道,“我在里头放了一大把胡椒。”
霍桑蹙起了眉头。
杨幼娘慌忙解释, “我这是想辣死郎君腹中的那条虫子。”
她也就这么点见识,那种虫子她从未见过,也不知人吃了那虫子到底会如何, 但看霍桑脸色苍白的样子,她总觉着他在强忍着身子的不适。
所以她想着若是放些胡椒将那虫子辣死,他会不会好过些。
霍桑神情一顿,好半晌之后,他忽而噗嗤笑出了声。
苍白的脸原本紧绷着,就像是一块雪山上的石头又臭又硬,然而此时这块石头突然崩裂开了。
杨幼娘以为石头崩裂会是一副极其惨烈的情形,可谁想他那哪里是石头,竟是一朵盛开的雪莲!
洁白、无暇、精美,甚至带着一股子矜贵,这是她从未见过的笑容。
她一时之间,竟有些看呆了。
原来他笑起来,竟是这般好看的。
霍桑笑着笑着便顿住了,她方才还那般灵动的,怎地此刻却一动不动了?
他不由怀疑自己的脸上兴许沾了什么。
“瞧什么呢?”
杨幼娘咧开嘴露出两排洁白的贝齿,笑着看他,“郎君真好看!”
霍桑的心尖不知是被什么东西踩了一脚,耳根也跟着微微有些烧红。
他脸挂了下来又微微别了过去,轻咳了几声,“这么些日子怎地依旧这般没长进?就没旁的词了?”
杨幼娘与林幼情一母同胞一模一样,若是两人一动不动,任由林尚书亲自辨认,都辨不出真假。
但倘若她们任何一人微微一动,就算是霍府门房都能分清她们谁是谁。
因为她二人,原本就是两个人。
就算两人都曾尽力在扮演另一人,都无法抹去那一层真正属于自己的光。
但在霍桑看来,林幼情是死的,而杨幼娘是活的。
他本就是个从堆满死物的地方出来的人,自然更向往那些充满阳光和温暖的活物。
所以杨幼娘只一笑,却轮到他看呆了。
杨幼娘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这寨子里也没几个有文化的,我又去哪里学?”
说着她又努了努手里的酸汤馍馍,“郎君到底吃不吃?”
满是胡椒味儿的酸汤馍馍近在咫尺,一下将霍桑的神识拉了回来,他有些为难地看着这碗酸汤馍馍,又看了一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