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他将腰间的荷包取下,将里头的所有银两倒了出来,又顺手将她腰间的荷包取下,将银两放了进去。
“既然要走,身上总要备些银两傍身。”他淡淡地将荷包还给她,而他那只空荷包则是被他塞进了怀里。
“多谢相爷。”
言罢,她转过身便往南而去。
有些东西,当断则断,她杨幼娘也不是什么拖沓之人,既然做了决定,那便再没给自己反悔的余地。
做生意,哪里不能做?京都能做,汝州一样可以!
况且她算过了,从此地往南走半日,便会路过一处城镇,她在镇上住一晚,再往南走上几日,便进了汝州的地盘。
好在在寨子里时她便请阿楚她们帮她给汝州的小莲带信,她这边厢慢慢过去,小莲收到信自会来接她。
眼下她可不能耽搁了南下的路程才是。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往南的城镇其实并不远,她寻至客栈时日头都还未落下。
也罢,这些日子她实在太累,倒不如趁此机会早些歇息,明日早些启程也是一样的。
回京的马车内,刘晟在一片死寂中醒转,睁眼便瞧见霍桑铁青着脸死死的盯着他。
他脊背忽而一凉,强忍着剧痛起身本能地往后躲去,可谁想他本就已经躺在内侧,再往后亦是无处可逃。
他可从未见过霍桑有过这般神情,惊恐地不敢乱呼吸。
许久之后,霍桑才出声:“她不肯跟我回去。”
听到此话,刘晟这才长吁一口气,原来如此。
“表兄可求了?”
他点点头。
刘晟:???不应该啊!他的霍表兄可是这世间数一数二的风流人物,除却那些不切实际的传言,这世间有哪个女子会轻易拒绝他的请求?
而且霍表兄可是亲自从京都遣了商队,专门来霸天寨救人,表嫂这是怎么回事?竟是一点都不为之所动?
思来想去,大抵只有一个缘由,那便是表兄的法子用错了。
他正要给霍桑出主意,谁想霍桑直接出手止住他,“此事容后再议。”
“老十,你老实同我说,我在道观养伤的一年里,京都到底发生了何事?”
刘晟突然顿住,那双被揍得乌青的眼乌溜溜地看着他,当年京都内乱,他与刘嫣被锁在了十王府,外头具体发生了何事他们根本不清楚。
等他们从府里出来,外头却早已换了天下。
但倘若细细想来,似乎早有眉目。
霍桑道,“若是我说当年的内乱另有隐情,你可会帮我?”
其实当年他被突然所在府内,心中亦是早有疑问,他也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奈何他心中有疑问是万万不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