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阿离将来一定会有一个好前途!
杨阿离早已察觉到她炙热的目光,于是将脸别到一旁,“都说没什么了,你就别问了,见完他之后我会想法子送你离开京都,你还是老老实实在汝州待着比较好。”
杨幼娘刚刚还沉浸在欣慰之中,听得此话,脸色猛然一变:“什么叫我老老实实在汝州待着比较好?杨阿离,你现在是想管我了吗?”
啧啧,还是从前那个傻乎乎的阿离好。
两人走到最后一道门,杨阿离顿了顿,但最终还是将门打开了,“进去吧,最里头那一间。”
“你呢?”
杨阿离呿了一声,“不打搅你二人叙旧。”
杨幼娘白了他一眼,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拎着食盒走了进去。
这是一条十分阴冷潮湿又冗长的甬道,虽然血腥味没有外头的重,但四处厚重青石板下的压迫感依旧让她觉着有些喘不过气。
这里头实在太压抑了。
她几乎是秉着呼吸往里走,最终在最里头的一扇门前停了下来。
旁的牢房里一片黑暗,只有这座牢房里头有微弱的灯光传出来。
她在门口站了许久,许是因为里头光亮不均,她只能看到一盏幽暗的油灯,却没有瞧见任何人影。
她扫视了一圈,终究还是打算先吼一嗓子,谁想里头的人竟率先发话了。
“来了?”
无比低沉沙哑又熟悉的声音从里头黑暗的角落里传出来,杨幼娘霎时间浑身一震。
没错,是他!
这声音一听便是受了很多酷刑。
她心尖一揪。
里头那人见她久久不语,便微微一动,半个身子展现在了并不亮堂的暖黄色灯光中。
半年多不见,他竟消瘦了这么多。
犹豫了许久,杨幼娘终于开口,“妾怀有身孕多有不便,直至今日才来瞧相爷,相爷不会生妾的气吧。”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当初在公主府林幼情同她说的话,她说她要同她打个赌,看看霍桑会不会认出她来。
所以方才这些话,无论是语气、身段还是咬字,她说得都与林幼情一模一样。
果不其然,黑暗里的那人动了动身,但似乎并没有认出来,只是依旧沙哑又平静地同她招了招手,“进来。”
看来,他没认出她。
她心里不由得一阵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