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般爱护淑贵妃娘娘,自然会出面,看来霍桑所谓清君侧自然也是在保护淑贵妃娘娘,自古权利中心最是血雨腥风,霍桑是在给她一个不得不退的理由。
杨幼娘呵呵一笑,如此简单的问题,她竟然现在才想通,枉费了她这么一个聪明脑袋!
杨阿离却是一直铁青着脸,当年的内乱与欧阳家脱不了干系,虽然欧阳一家几乎是被灭了门,但从他这些年查到的种种证据来说。
欧阳家似乎并不无辜。
他不敢告诉她他的真实身份,更不敢告诉她他的家族与内乱有关,他怕她若是知晓了,连眼前的这一桩普通的姐弟都做不成了。
“阿离?”杨幼娘再唤了他一声。
杨阿离轻咳几声,脸色恢复常态,“我饿了,能不能先去吃个饭?”
到底是长大了,竟饿得这般快!杨幼娘点点头,便打算晚一些再问他。
在旁人眼中,富丽堂皇鳞次栉比的皇宫,乃是天人生活的地方,里头有天底下最好的东西,更是受百姓敬仰万国供奉的神圣之地。
可在有些身处深宫的人眼中,那不过是座用金子堆砌出来的牢房,外头的人进不来,里头的人出不去。
倒也有些人安于做这被关在牢笼里的金丝雀,更有人想要冲破这牢笼,登上只有皇宫主人才能站立的巅峰。
都说西市平康坊充斥这纸醉金迷,可谁又能想到,其实最纸醉金迷的地方,其实就是这座神圣的皇宫?
通过幽深的永巷,曹姝在寺人的引领之下走往兴正殿。
今早陛下的病又加重了几分,还闹着不想吃药,淑贵妃娘娘此刻正在兴正殿中照顾着病重的陛下。
刚进殿内,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曹姝放下身上的斗篷,俯首低眉地跟着内侍进入内室。
阮柔正坐在刘牧的床榻旁,低眉静静地看着他的睡颜,想来他应该是刚睡过去不久。
见曹姝来了,她眸光微微一凝,随后又朝着站在床榻旁的医女看了一眼,医女微微颔首,她才起身往内殿走去。
刚走出来,她便问道:“他在狱中如何?”
曹姝摇头,“相爷他依旧什么都不肯说。”
一个月前在他的书房中寻到了当年内乱谋反未遂之人的名录,刘牧一气之下将他抓来宫中问罪,谁想他竟是供认不讳,直接说他要谋反。
刘牧气急,这才将他打入廷尉狱,让他想清楚了再回话。
可这么一打,便是一个多月。
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阮柔总觉着他察觉了什么,甚至是在保护什么。
思及此,她更气恼了,有什么事不能同她说呢?
她长叹一声,“狱吏可有好好照顾他?”
曹姝道,“廷尉狱哪里是个能照顾好人的地方?相爷又将小女派去照料的人轰出来了,小女也实在没法子了,不过……”
“不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