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幼娘却道,“居士,不过是杀个人,您也不必这般大番周折,那姓刘的与霍郎君有关联他自然下不去手,您不如让我去,我与姓刘的毫无瓜葛,手起刀落,比他可快多了。”
说着她冲着霍桑猛地挤了挤眼睛,在被绑与被威胁这方面,杨幼娘可不要太熟悉,被威胁最忌讳的便是心软。
她知道此时这种情况,他必定是要顾及阮柔的,好歹与他朋友一场,她也不想让他太过于为难。
而且,她也有点害怕知晓他心中只有阮柔的真相。
所以干脆不如化被动为主动。
阿离被绑时,她心软顾及阿离性命,一味妥协,害得她与阿离走到今日地步;江郎君被小玉绑走时,她估计江郎君性命亦是一味妥协,害得江郎君时至今日才被救走。
但其实,他们之所以会绑阿离和江郎君,其一是怕她不听话,其二则是怕她乱来。
所以他们绑阿离和江郎君,却不会要他们性命。
眼下这种情况,分明就是霍桑几人设局抓青岩居士,而且她肯定早就已经察觉,所以楚舟才急匆匆地将她带进宫,试图用她的性命威胁霍桑以自保。
杨幼娘看得出来,她想做某件事,在某件事未达成之前,她不会要了自己的命。
就这一点,杨幼娘这才自信地冲霍桑眨眼传递消息,希望他能看懂自己的意思。
越在乎她会威胁得越起劲,不在乎了,她反而没招了。
“方才还夫人霍郎地叫得那般亲切,怎地如今你却要与他撇清关系吗?”欧阳四娘冷笑一声,“杨娘子,你可真是有意思。”
“大难临头各自飞嘛,再说了,我不过只是占了名头罢了,不作数的。”
杨幼娘陪笑着,“您要是不放心,就也往我身上种什么蛊,我去给您杀个人就回来,保证不惹事。”
欧阳四娘神情微微一顿,眼底却是升起了一丝丝惋惜之情,可惜,她这么多年,养了只白眼狼,还不如随手抓来的一个乡野村妇听话乖巧。
就算如此,她手里的匕首却没停下,她沉着脸道,“刘牧必须死于霍桑之……”
话音未落,杨幼娘顿觉一股风从她面前吹过,哐当一声,她顿感脖子一松,下一刻,那位青岩居士百年死死地被霍桑按在了墙上。
杨幼娘心尖一甜,他懂了!
他看懂了她的意思!
当她在极力迎合青岩居士时,她的神情必定会发生某种变化,而这种变化,正是偷袭的最好时机!
原本她打算自己上,没想到竟被霍桑抢了先。
她还是头一回见他在自己面前动武,动作还……挺快。
只是,他身子都已经虚了这么些年了,哪里有时间学功夫?难不成有什么速成的?
霍桑伸出大手将正在出神的杨幼娘揽至身后,又向欧阳四娘道,“大瑞的江山,又岂能落至一个外族女子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