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幼娘吃痛,猛地将他推开,狠狠瞪了他一眼,“再不起身我可就走了。”
他拉住她,“生气了?”
她呿了一声,从他身|下钻了出来,捧了粥递给他,“吃了。”
霍桑蹙了蹙眉,做出一副极其可怜的模样,似乎在同她说,我都这副样子了,你忍心让我亲自吃粥?
杨幼娘其实也知晓他的伎俩,但看在他身上有伤,且风寒未愈的份儿上,只好红着脸将粥端在他嘴边,一口一口喂给他吃。
霍桑满足地配合着,原是索然无味的粥却越吃越甜。
经过早上这一遭,她竟忘了要问他关于江郎君的事了。原本她还以为今日一整日都是很甜的,可当天下午,霍桑便出事了。
被发现时,他一脸铁青地躺在了卧房的地上,几乎是奄奄一息。
为了医治他,杨幼娘几乎将整个汝州的医者都请了个遍,最终得出了个结论,霍桑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中毒了。
这一整日他只吃了她给他煮的粥,毒源再明显不过。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又将霍二拉到角落,询问他霍桑的情况。
霍二知无不言,甚至还关心了她几句,“夫人切莫放在心上,夫人的粥很是好吃,只是被歹人下了毒罢了。”
“当真?”
她的厨艺她自己是很清楚的,只要准备一锅水,其余东西往里头一丢,煮熟了变成了,酸汤馍馍亦如是,粥亦如是。
就算如此,区区一碗粥确实吃不死人,可他因她而中毒这件事,却依旧在她心里膈应住了。
所以因着这件事,她谎称自己要在屋子里带孩子,好几日没敢去见他。
直至第七日,霍桑的屋子里有了些许动静。
杨幼娘招来霍三一问,却得知他要与江郎君一道出门游湖泛舟。
霍桑一人出门游湖泛舟亦或是江郎君一人出门游湖泛舟自当无事,可这两人同时出门游湖泛舟,却硬生生烘托出了一丝诡异的气氛。
她不由将脸一沉,极其认真问她,“三儿,我平日里待你如何?”
“夫人待属下很好。”
杨幼娘点点头,再问,“既如此,你老实答我,你们郎君与江郎君到底要去作甚?”
霍三道,“游湖泛舟。”
“没了?”
霍三认真答道:“没了。”
“对了。”霍三突然想起来,“郎君说,若是夫人想知晓,便要回他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霍三依旧认真说道,“郎君说,倘若他与江郎君同时落入水中,夫人先救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