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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答完了,便轮到李言发问了:“你在首都念书的时候,闲暇时做什么呢?”

    谢方思道:“我不大爱出门,但时常和女同学约去真光看电影。你大概可以想到,为着她在沪上演电影的缘故,我对电影院新上的影片和演员,都很关注。”为着此刻与自己牵手的这个人,已然是爱情上的对手方,在她心里的位置骤然间拔高许多,隐隐有与白海棠并驾齐驱之势,倒把白海棠带来的晦暗的心境,给扫除了不少。

    只管笑瞅着他问道,“我猜你大概很少进电影院吧,是不是呢?”

    李言微笑着将眼眸一垂,这便是默认的姿态,“军校课程很多,日常总在做演习练身手,要说娱乐,打网球勉强算是一个吧。”忽而发出感慨,“若我们往后有机会去首都,我很愿意带你去我以前打球的地方看看。或是我们一起去北海公园,想必很有趣味。”

    同游北海,那当然很有趣味,谢方思却扭头笑道:“我还是头一回听你说到怎样去顽。真叫人稀奇。”

    李言丝毫不见窘迫,将她的手捏紧一下,回道:“那完全要看谈话的对手方是谁。”

    短短两个钟头之前,在走去公园的路上,二人谈的还全是街边的建筑设施,是导游先生带着位生人熟悉地界。而在返程的路上,已全然抛开了周遭的人物景致,一个一个的话题,都只是围绕着眼前这一个人。尽管彼此都知道对方有诸多的好处,可深想一下,又觉得了解得太少,于是满腹的心思,愈发扑到对方身上。

    直到把谢方思送回到柳树街的家门口,两人仍依依不舍地牵着手,松脱了手,李言手指一勾,又牵牢了手指。

    谢方思头一回见他这样腻歪,实在新奇,却还是得将这尊大佛请走,微笑道:“我奶奶今天不在家呢,不方便请你进来坐了。”

    李言微微点头表示同意,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牢了她,道:“我骤然以新的身份拜访,确实也太让人吃惊。那么,在我下次正式登门之前,你要把我们的事告诉你奶奶,替我正名,好么?”

    生怕她执反对意见似的,又添了一句,“时下许多年轻人为寻求刺激,恋爱实行不公开原则,连自己的家人都保守秘密。设若如此,和没有恋爱又有什么分别呢?我不要那样。”

    谢方思又发现他一点性格来,除了正直务实,他也颇有些老派,对于承诺或名分,似乎是格外看重的。偏偏自己也不是个新式的人物,爱守传统,倒真是相得益彰了。

    她心里为这一点契合感到高兴,也不做姿态,爽快地答应下来。李言便含了微笑,重握了她的手,缱绻地捏了一下,这才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