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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方思被他执着手,真有些恍惚了。回想她去年夏天初次去到沪上的时候,她与白海棠那样的亲密无间,想不到有互相决裂的一日,又她与李言之间,不过是彼此很客气地相处,想不到有如此相知相伴的一日,可见姻缘与情谊,世间的一切一切,都是料不准的。

    李言一时得不到答复,也不急着催逼,只将她的手拉近了,耐心地揉捻把玩,末了才说一句:“你要是不喜欢,那么我再等一个月,也没有什么。”

    谢方思的手被他忽轻忽重地揉捻着,想不回神都难,再看他眸色之中隐藏很深的失落,好笑道:“早一个月晚一个月,有什么差别呢。好吧。”说着,把本就被他握着的纤细的手掌,更往他眼前一伸。

    李言像是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给击中了,不由得微微一怔,随后唇角上扬起来。他样貌白皙俊美,平常不苟言笑的时候,当然显得严肃不好亲近,此刻笑意浮动,俨然就是位玉树兰芝般的翩翩公子,叫人误以为他脾气颇好呢!

    他心情愉悦地将戒指套进了谢方思的中指,一圈银环刚刚好箍在细白的手指跟,李言见之意动,在她手指上落下一个吻。他温热的呼吸正喷洒在谢方思的手背上,她心头一跳,脸上浮着淡淡的红云,颇慌乱地将手收回了,有些不好意思一般,对他抿唇微笑。

    ☆、第 44 章

    他们结婚, 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李言丝毫不在意这一时片刻的亲昵,由着她躲避过去。接着商量道:“我们明天抵沪, 后头先在大公报上登一则订婚声明,然后便开始准备结婚事宜, 怎么样呢?”

    他们俩一个老派一个守礼,对于订婚结婚要登报发布声明, 谁也不反对, 便顺利地拍板定下。

    晚间, 是谢方思睡在里间,李言睡外间。等第二天早晨起床后,李言敲过门, 极其自然而然地走进卧房来,那感觉真叫谢方思觉得新奇,心想,我们往后就要住在一间卧房,恐怕连门都不必敲, 彼此的私密空间, 都可以随意地进出。现在是刚刚开始,当然有些别扭, 不能够适应, 却并没有半点排斥或反感。

    火车在下午四点多钟停靠到上海站, 李言听见到站的汽笛声,向谢方思伸出手, 道:“走吧。”

    两人下了站台,乘务员殷切地将几件皮箱子提下车来,放到他们脚边。李言安排好的副手已等在站台上了, 一眼便看见了自己的长官,而对于那位与长官携着手的未婚妻子,当然也免不了好奇地打量几眼,心里默默领悟了,难怪他们长官这么多年也不见找一位女伴,他们从前总调侃是他眼光高,瞧不上寻常的女子。话虽这样说,彼此都将它视作玩笑,想不到是真的哩!好比此刻站在他身边的这位未婚妻,瞧着确实格外好看,可又有种说不上的感觉,只觉得很不同于别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