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中!全中!
唐易文那时确实常常打来电话,可为着自己撒过的谎,白海棠惶惶不可终日,并不敢接。总是让女佣推说自己在公司在拍戏,全然地躲避开。
如今,这一层粉饰太平洋装无辜的遮羞布被彻底撕开,白海棠没法替自己美化辩解,她咬着牙心虚地沉默。可下一秒钟,心念电转之间,更为强烈的羞愧混杂着愤怒翻涌而来,她恼羞成怒,同样冷笑着回敬道:“她现在一结婚,你倒知道着急了?有本事,就让她离婚呀?警察厅长是位高权重,有钱有权,可真要论富裕,也未必比得过你们做生意的!”
唐易文简直想不到她有这样危险的言论,几乎是气得无言了,半晌才冷声道:“我没有你这样不堪,把礼义廉耻,都抛下不顾!”说完这一句话,愤然地将电话挂断了。
白海棠听着嘟嘟的盲音,伤心愤怒带着眼泪一齐往眼睛头顶上涌。她浑身发抖地喘着粗气,将听筒狠狠地摔到地板上。
谢方思与唐易文没有谈几句,便觉得他的情绪很不对劲,眼神阴沉得像含着剑光,随后又匆匆告辞了。她对于过去种种,实则是被蒙在鼓里的,故而不明所以得很,可又觉得那兴许是人家的私事,自己不应该插手干涉。便也收拾了书册资料,拦了一辆黄包车回家去。
她到家没有一会儿,便在二楼隐隐听见汽车喇叭的声音,撩开薄纱窗帘一看,李言的汽车果然已经开到了楼下。
人到了,却不进客厅,只一味地含着微笑站在门口玄关处不动。
谢方思下楼来到客厅门口,看见那颀长的身躯一动不动,奇怪得很。远远地站着问道:“怎么不进来呢?”
李言的视线如有实物般粘附在她身上,微笑道:“我在外面辛苦了一天,你不来迎一迎我吗?替我解一件外套。”
谢方思实在是对他束手无策了,忍俊不禁道:“怎么结了婚,你反而像个小孩子,连外套都不会脱了吗?”她纵然被盯得不好意思,还是走上前去,预备伸手替他解外套。
只是李言穿的是军装,要脱外套,就得先解开腰间束紧的皮带。谢方思没有摆弄过那玩意儿,两手笨拙地摸索了好一会儿,总算是将它扭开了。还不等她松一口气,才发现在她全神贯注之际,李言已俯身凑到了她颈间,此刻沉沉地发笑,握了她的手,吻她裸露在外的雪白的脖子。
谢方思吓得一缩,眼神瞥向四周,拍着他的肩膀往外推,急道:“不行不行!周妈在家里,要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