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秀才根据他们的薄弱项,针对性指点,期望他们能一次过。
私下,班里五人也会互相交流讨论。
“秦遇,这个给你。”
秦遇闻言抬头,发现是严青,对方递给他一本诗集,秦遇有些懵:“怎么突然给我这个。”
“上次你给我讲算学题。”偏他面色淡淡,弄得秦遇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秦遇试探着把诗集接过来,打开看了看,发现严青给他的诗集跟以往的不一样,里面标注了各种注解和心得。与其说是一本诗集,倒更像是教人如何作诗。
这么明显的好意,对象又是严青那种冷淡的性子,反差太大,着实让秦遇有些意外和惊喜。
没有人会喜欢跟人敌对,但相谈甚欢的知心好友又太难得,大部分都是做到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他垂首掩住了嘴边的弧度,晚上跟他娘谈起此事。
张氏咽下口中的食物,笑道:“你这同窗倒是有心了。”
严青突然的示好不是无迹可寻,多半是因为上次风寒,他跟他娘跑去照看的缘故。
秦遇夹了一个肉丸子,眯着眼笑:“是不错。”
也不知道他说的是肉丸子,还是人。
然而之后的日子,秦遇跟严青的关系并没有如想象中的慢慢亲近,两人中间好似隔了一层看不见的东西。秦遇想了想,大概是气场不合,无需强求。
眨眼到了四月六日,张氏关了豆腐铺子,跟其他人联络,这个时候就显出她的难处了。
她一个寡妇,很多地方需要避嫌,所以做什么的时候,都要绕几道手,麻烦得很。
方氏忍不住劝她,“你且放心把遇儿交给当家的,他定然会派人妥善给你们安排好。”
张氏一下子红了眼眶,握着方氏的手哽咽:“嫂子,不瞒你说,我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我只有遇儿这么一个孩子,以后他会长大,会去更远的地方,我只会跟他离得越来越远。”
“我现在虽然是麻烦了点儿,可等到他以后用不着我的时候,我一个人在家里也能有点回忆,不然这漫漫日子,怎么熬啊。”
一番话把方氏的眼泪也给激了出来,她赶紧拿手帕按了按眼角,宽慰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遇儿最是孝顺你不过,你这番话让他听着,不是往他心口插刀子吗。”
“我哪里敢跟他说。他生下来就受罪,懂事格外早,别的孩子还在跟娘撒娇的时候,他就知道心疼我。”说着说着,张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她缓了缓,才接着道:“他若是没有天分,我拘着他在身边,日子不富足,但平安健康也足够了。但如今他念了书明了理,以后若想游览四方,你让我这个当娘怎么忍心扯他后腿。我巴不得他勇往直前,无后顾之忧。”
两个妇人诉说着衷肠,直到黄昏时分,方氏才恋恋不舍地送她离开。
四月九日,张氏和儿子提着行李,跟其他人汇合,五辆牛车队列行进,加上从镖局请来的两个魁梧汉子,看着还是很有气势。
因为张氏的缘故,秦遇他们在最后一辆牛车上,这样可以跟其他人尽量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