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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把他手边的事忙完,才想起之前的青溪书院的题卷。

    他在县学有专门的屋子,窗外太阳慢慢向上爬,一看今天就是个好日子。

    他重新把题卷拿出来看了看,包括那时的回答,而今在看,只觉得哪哪儿都有纰漏。

    他磨了墨,笔尖浸透墨汁,下笔如有神助,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当他把毛笔架在笔架上,拿起答纸,轻轻吹干墨迹,无论是字迹的流畅,还是行文的内容,他都感觉上佳。

    作答时,很奇怪的一种感觉,他好像什么都没想,都不知最后怎么答出来的,就跟在殊安寺抄经文时的状态差不多。

    而他答完这道题,前后也不过花费两刻钟不到的时间,堪称超常发挥。

    他再去看其他题,是一道史论,这个主要考察平时阅读量是否够宽,够广泛。

    秦遇发现这些题其实都暗含深意,有些间接考察品性,有些考察学问是否扎实,有些又考察平时是否死读书。

    其中有一道律法题,还涉及到了某地的风土人情,照本宣科的作答肯定不行,既要了解当地风俗,还要通晓人情世故。但读书人的要求更高一些,知世故可,却不能世故。

    秦遇一时间竟然分不清,这廖廖的十来道题,与乡试相比,到底谁更难一些。

    不过诗赋题很少,只有一道,也不算难。与其他题形成了鲜明对比,秦遇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兰兄提前给青溪书院的夫子说过,他不擅长诗赋。

    他花费了半个时辰在草稿纸上做出来,最后检查一下,发现没什么问题,就誊抄到答纸上去了。

    当他把整套题卷做完,才惊觉外面的太阳有西斜的趋势,而他的肚子也唱起了空城计。

    作者有话要说:注:出自唐诗人孟郊的《寓言》

    第64章 直说

    秦遇把题卷和答卷收好,背上书箱出县学吃饭。

    次日,他一大早就把他的答卷和信件寄了出去。

    秦遇看着灰白的天空,心里有片刻的茫然,随后眼神重新坚定起来,不管如何,他已经尽全力了,其他的,交给天意吧。

    这边他把信送出去,另一边又收到了苏秀才的信,对方问他还回来府学念书否。

    秦遇敲了敲额头,他怎么把这茬忘了。

    他挑了一天空闲时间,去府学办理了退学,他已经想好了,就算青溪书院不要他,他到时候也要去郡城那边看看,他在府学里已经学不到什么了。

    苏秀才颇为遗憾,对他而言,秦遇真的是一位很好的同窗和友人,性格温和却不失原则,学问通透却不倨傲。

    以后他可能都很难再遇到这样的人了,苏秀才有些悲伤的想。

    县尊大人知晓了秦遇的做法,还把人叫过去询问了一番,秦遇当然没有蠢到实话实说,而是道他现在年轻,正是出去走走的好时机。

    秦遇以前经常听到一句话,叫做“父母在,不远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