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昕睡了一个好觉,此刻脸色红润、眼神明亮,精神奕奕,但他依旧寡言少语,对高侍郎一对阴阳怪气的言辞充耳不闻,甚至还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迈着大步从容不迫走开。
仿佛高侍郎这么个东西,从未存在,不用占据他一丝一毫的视线。
皇甫昕背影远去,高侍郎才脸色涨红地回过神来。
这、这是——当他不存在呢!
他被无视地也太厉害了!
皇甫昕,好你个黄口小儿,你给我等着!
*
荣王府一早安安静静的,没有小姑娘的说话声,也没有小猫的叫声,甚至连树梢的小鸟都好像飞走了许多。
似乎,少了一种能称作温馨的感觉。
皇甫晟从前院回来,在小阁楼里煮茶。
小炉子上面的泉水很快烧开,咕噜噜冒着泡。
皇甫晟定定看着小炉子,半晌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也许,只是在想枝头的小鸟罢了。
“三爷,宫里的敏公公来了,说皇上要见您!”
皇甫晟起身,视线扫过窗外的一片小湖,又垂下了眼帘下楼。
刚走出府门,皇甫晟前面刚上马车,小德子就轻轻拉住了敏公公的袖子。
“公公,可知道皇上传召我们瑄郡王,可是有什么事?”小德子把一个荷包塞进小敏子袖子里,然后笑着问。
小敏子就喜欢小德子这样“会来事懂眼色”的小公公。
“皇上呐,今天心情和平日一样!”这句话,小德子如果不能明白,他也不会再说什么了。
“多谢公公!”小德子拱手作揖,十分恭敬的样子。
皇甫晟在马车中坐定,神色平静。
仿佛刚才身后两人的对话,他根本没听见。
到了御书房,下了朝的泰隆帝依旧一身明黄龙袍,形容苍老却威势不减,见皇甫晟行礼,淡声开口:“免礼,赐座。”
皇甫晟谢过后坐下。
只听泰隆帝问:“晟儿截下这杨吉的妻小,可曾发现他们身上携带宫中禁药?”
皇甫峻接了人连夜审问,连杨老院使问罪时杨吉还在外面养过一个瘦马的事,杨吉的娘子都招供了,可有关禁药一事,就是什么都问不出来。
愉妃脸色一天比一天差,泰隆帝心情也一天比一天焦急。
他此刻心中无比恼恨,当初就该将他们父子全部处死,今日就不会有如此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