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宫女忙不迭地打开宫门,匆匆往各个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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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泰帝进门,连礼都没受有完,直接一脸阴沉地看着满头大汗的老院使:“情况如何!”
老院使抹了一把汗,却没开口,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回、回皇上的话,愉妃的龙胎,没了!”
隆泰帝眼前一黑,脑中“嗡”的一声,直挺挺地就倒下了。
一个时辰后,隆泰帝脑袋昏沉地看着地上跪着的一排太医,厉声喝问:“到底是何缘故,愉妃前两天还一直好好的,今日太医院若不能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小心你们的脑袋!”
一群太医连连磕头,老院使颤颤巍巍挺着上半身,拱手行礼:“回、回皇上,老臣无能,娘娘除了有些心悸的病症,一直都好好的。而且,前天下午刚请过平安脉,娘娘脉象平稳,连心悸的症状都调养得很好,龙胎也很康健,老臣无从得知,好好的怎么就、就——”
“哗啦!”
隆泰帝一把将茶盏打落到地上,他缓缓俯身,用阴鸷狰狞的老脸对着老院使:“你不知?你若是不知,那你告诉朕,谁知道?或者,砍几个人的脑袋,你就能知道了?嗯?”
老院使吓得赶紧连连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隆泰帝已经暴怒,心中的怒火几乎能燃尽他所有的理智,他根本听不见太医们的求饶声,直接开口吩咐:“来人,将院使拖出去——”
“皇上,且慢!”愉妃娘娘的大宫女扑通跪了下来,膝行几步上前,哭着说,“奴婢、奴婢有话要禀。”
泰隆帝不耐烦:“说!”
“娘娘昨晚一直在嚷嚷,她说听见了有人在说话,还有人在她耳朵边哭泣,奴婢宽慰了她几句,她就睡下了,后来,奴,奴婢想要禀告皇上,但娘娘说皇上日理万机,不得打扰。再后来,奴婢半夜又听见娘娘在说话,说什么不要找我,不要找我,奴婢起来看,就看到了——”
泰隆帝脸色又狰狞起来,他突然想起了仙长的话。
阴私太盛,不利帝王星!
“查,给朕查,彻彻底底地查!”
泰隆帝暴怒的声音久久回荡在后宫,惊醒了所有人。
这一夜,泰隆帝的后宫人心惶惶,一大批的人被抓走,还有一大批的人被当场砍头,血腥味在宫墙见弥散,宫人的惨嚎和哭求声被宫门阻隔,层层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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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渐渐浮白,被恐惧和杀戮笼罩了一夜的皇宫,才渐渐平静下来。
愉妃也醒了过来。
她好像没看见泰隆帝冷漠无情的老脸,仿佛不过一夜之间对她态度就已经有了云泥之别,她捂着小腹,对着那张老脸,犹如对着梦中情人那般,娇柔至极的哀哀哭泣。
一夜未眠,泰隆帝仿佛苍老了十数岁。
脸皮犹如枯树般皱纹满布,颧骨上隐约有星星点点的黑色斑点,眼神晦暗中还有被他狠狠压制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