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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越听越不对,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熙宁帝居然将景曦遇刺也算在了他身上,顿时惊骇至极,连连叩首,“父皇,儿臣对皇妹绝无半点恶意,更不敢做出派刺客行刺此等丧心病狂之事!”

    熙宁帝漠然看着他,眼底满是失望:“朕看你心胸肚量太差,实在担不起储君之位。”

    这句话就像是一记重锤,满殿宫人立刻垂下头去,努力掩饰住眼里的惊骇。

    皇上这是要废太子了吗!

    太子连连叩首,努力自陈清白,额头都叩出了血,熙宁帝才开口了:“你手上的政务都先放一放,在东宫里先待些日子静静心吧。”

    就这么轻飘飘一句话,太子立刻意识到,父皇是要收走自己手上的权力,将自己暂时闲置了。

    他心里发苦,自陈清白大半天,都抵不过那一本口供的分量——任谁来看,这都是太子先派人刺杀晋阳公主,然后怕晋阳公主侥幸逃脱,又派人扫尾去了——正常人都该主动避嫌吧!谁会在风口浪尖上冒险出手?

    正常人确实干不出这种事,太子一向刚愎自用,异想天开。更麻烦的是,他的身份地位还使得他有能力去将异想天开化为实际操作!

    往日里太子和谢丞相来往不少,有谢丞相规劝教导着,太子没机会展现自己化梦想为现实的本领。但因为谢丞相的嫡孙被指给了晋阳公主,太子对谢丞相生了疑心,这几日和谢丞相都没什么来往,谢丞相一个没看住,他就出了一记昏招。

    晋阳公主遇刺,来来回回得利的也就那么几个。原本太子就是怀疑名单上的重要人物,他神来之笔一出,顿时把自己的嫌疑拉到了最大,吴王睿王和几个可疑朝臣的嫌疑程度迅速下降。

    太子还想咣咣咣以头抢地,被熙宁帝命龙骧卫拖出去送回了东宫。

    将太子逐走,熙宁帝在殿中转了几圈,心里的担忧不安越来越重,他猛地转身:“梁平!”

    梁平立刻道:“奴才在。”

    “去准备一下,朕要亲自去看晋阳——顺便派人去叫上谢丛真,他孙子也伤着了,想必也提心吊胆。”

    梁平扑通一声跪下了:“皇上啊,刺客尚未落网,您不可轻履险地!”

    他是真的害怕皇帝出了事。梁平今日主持搜寻整整一日,都没找到半个刺客的影子,万一圣驾一过去,突然冒出个刺客来,这可怎么办?

    熙宁帝冷冷道:“叫贵妃也过来,她担心的紧。”

    梁平还要苦劝,熙宁帝已经道:“住口。”

    熙宁帝方才对着太子那种暴怒的情绪仿佛已经消失了,语气不冷不热,也并不疾言厉色。但梁平知道,这才是皇帝怒到了极点的表现。

    再劝下去,不会劝住皇上,反而会触怒皇上。

    梁平识相地闭了嘴,应道:“奴才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