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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曦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微苦的香气在唇齿间蔓延开来。提起郑启祥,她只觉得心里五味杂陈:“郑启祥私德有亏,气节不失,本宫早就借此要挟他,可他宁可身败名裂,也坚决不肯放弃联名参奏本宫。”

    说到此处,楚霁也沉默了,片刻之后,安慰景曦道:“他越有气节,迂腐起来造成的危害就越大,郑启祥一门心思维护储君正统,可太子还没登基就敢纵容手下贪赃枉法,等登了基天下百姓还能好过?他读书读迂腐了,那个位置本来就该是贤者得之,不是所谓的储君正统。”

    这话堪称大逆不道,然而说的人和听的人态度都很平常。楚霁一边说着,一边还随手拎起茶壶,把景曦杯中的茶水加满了。

    “你说得对。”景曦叹了口气,“本宫只是可惜,这些臣子不能为本宫所用。”

    “感叹完了吧。”楚霁似笑非笑地问。

    景曦:“?”

    她直觉楚霁又要问出什么不好回答的问题,还不等叫停,楚霁就一针见血道:“公主,有两件事你需要给我一个交代——其一,为什么突然要将所有埋藏在京中的暗探撤离?其二,为什么非要冒着巨大的风险布置一场刺杀,平白为吴王睿王做嫁衣吗?”

    景曦痛苦地捂住了脸。

    这两个问题归根结底其实是一个答案,但这个答案牵涉到半年以后发生的太子中毒一案,她根本没办法现在说出来。

    不得已之下,景曦只能竭力转移话题。

    “枕溪。”景曦抬起头来,真诚道,“本宫现在不能跟你解释,但是其中自有深意。”

    楚霁:“确实很深,深到我根本看不出来。”

    景曦头痛地揉着眉心:“对不住,枕溪,本宫现在没法说清楚,你看在本宫伤势未愈的悲惨境遇,能不能先不要追问了。”

    楚霁认真看了她两眼,俊秀的面容上还带着揶揄笑意,口中道:“不是承影动的手吗,他下手有分寸,你再晚到两天,伤就好了吧!”

    景曦往后倚的时候又不小心压到了伤口,她吸了口气,道:“是本宫自己弄得,一不小心就伤的有点严重,差一点伤到骨骼。”

    檀色衣摆一甩,楚霁站了起来。

    他蹙着眉,神情肃然,那种风流的神色已经敛起:“怎么自己动手了,你下手能有分寸吗,伤的怎么样,我来看看情况。”

    “……”景曦往上拉了拉衣襟,“枕溪,这就不必了吧,伤在背上。”

    “?”楚霁十分莫名地看她一眼,“我说手拿过来,我把脉看看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

    第22章 尴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