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过,是不是?”
那个中秋夜灯会上坐在街边吃汤圆,拎着胡萝卜玉兔花灯的少女不见了。她从高座上俯视下来的目光,就像是承天塔上俯瞰整座晋阳城的晋阳公主景曦,居高临下,不带丝毫情感。
“是。”
谢云殊果断放弃了推脱之词。
现在晋阳公主什么都知道,再以言辞矫饰,除了激怒她没有任何用处。
能决定处置结果的不是铁板钉钉的证据,而是晋阳公主所明白的真相。
他涩声道:“公主容禀,臣已经尽力约束婢仆属下,对此确实不知情,请公主治臣失察之罪!”
事到如今,谢云殊只能先把自己摘出来,抢先自陈失察,虽然也是过错,但失察比内外勾结盗取公主府机密的罪名要轻多了。
景曦俯视着谢云殊。
少年脊背挺直,像一株端雅秀致的青松。
哪怕自陈失察请罪,他的脊背都永远笔直,骄傲和风骨都将这谢氏的琳琅美玉撑起,不堕半分颜面。
景曦也曾经动过念头,消磨掉他的尊严,打断他的傲骨,让谢云殊彻彻底底变成她的一件工具,一条狗,一把刀。
但这个念头最终被她亲手抹去了。
那样的谢云殊,就不是谢云殊了。
她平静道:“等口供拿到之后,本宫会把你的人交给你来处置。”
她看向谢云殊:“希望你不要让本宫失望。”
— — —
素晓从床上撑起身体,问小侍女:“外面在吵嚷什么?”
小侍女摇摇头表示不知:“素晓姐姐等等,我出去看看。”
还没等她走到门边,门外就传来脚步声,紧接着门被打开了,数个身佩腰刀的公主府护卫出现在门口。
素晓惊叫一声,缩回了被子里:“放肆!”
护卫们在门口站住脚,让开一条路,两个面目普通的青衣侍女走了进来。
她们一左一右将只穿着中衣的素晓从被子里剥出来,不顾小侍女的惊呼质问,将一件外衣给素晓披上,一左一右扶着素晓就往外走。
这两个侍女看似是在‘扶着’素晓,其实她们手劲极大,将素晓牢牢地扣在中央,根本不给她挣扎的机会。
说是搀扶,实际上是押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