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殊甚至还在花圃里看到了一盆被珍而重之摆在最中央的绿菊,绿菊罕见,只这一盆花就要几十两银子,比其他花卉加起来都贵。
谢云殊自幼跟随外祖父游历山水,徒步爬过很高的山,亲手划过狭小的木船,见识阅历远胜于林星。他虽只比林星大两岁,也不特意研读科举典籍,但只随口问上几句,就让林星讷讷半晌,才能字斟句酌的答出来。
略问了几个问题之后,谢云殊察觉到林星典籍背的说不定比他还熟,有心指点林星诗文,便随手一指,指了花圃中那盆绿菊,道:“你就以此为题,做一首诗,格律韵脚不限。”
可怜的林大少爷僵住了,他连第一眼看到谢云殊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慌乱无措。
谢云殊:?
事实证明,做不出诗的时候被人盯着只会更紧张,林星支支吾吾半晌,勉强挤出一首诗来。
谢云殊陷入了沉默。
不过他性格一向很好,从不会轻易让人难堪,总能把场面圆上。他在裴家和表兄弟们关系相处的很不错,就有这项本领的功劳。
他思忖片刻,称赞道:“不错,平仄韵脚都押上了!”
挖空心思找出一点优点来称赞了一下林星,谢云殊轻咳一声,开始指点林星作诗的技巧。他造诣甚深,讲起来又不晦涩,林星听得入神,谢云殊又身份贵重,一旁想过来的小厮原地踯躅半晌也没敢上前。
“……其实作诗说来不难,你再试试?”谢云殊鼓励地看了林星一眼。
林星:“……”
此刻谢云殊就算再美,在林星眼里也和地狱修罗差不多了。他正绞尽脑汁地想推搪一下,就看见小厮在一旁探头探脑,皱眉道:“怎么了?”
小厮连忙过来,在林星耳畔耳语几句。
谢云殊善解人意地往旁边站了两步,垂眸去看花圃中的菊花。
等小厮说完之后,林星就过来朝着谢云殊发起了邀请。原来不少客人已经到了,晋阳当地官宦世家的人来了不少,林星便问谢云殊,愿不愿意到外院去和他们谈天。
一个十岁小女孩的生辰宴,就算是知州的女儿,顶多也就是内宅女眷来的多点,如今外院来了这么多客人,林星心知这些多半是听说公主鸾驾亲临,才急急忙忙一同过来了。
他原本以为谢云殊会一口应下,却没想到谢云殊摇了摇头,道:“不必,林公子你去接待外客吧,我随意找个地方坐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