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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大哗。

    刘管事身后,他那同样被五花大绑的儿子已经吓得呜呜直哭,涕泪滂沱。

    “现在,大家把建州刘氏毁坏河堤、强占民田之事一一说来,我会为你们讨还公道!”

    景曦手腕一翻,一面乌木令牌出现在她手中。令牌镶了银边,上面端端正正刻着“建州知州”四个楷字。

    ——这就是景曦临行前特意派人从林知州那里要来的知州令。

    她示意云霞捧着令牌,到人群面前依次展示,还不忘又强调了一句:“最要紧的是毁坏河堤,一定说清楚!”

    朝中百官最不少见贪污腐败、强占民田之类的罪名,这样的罪名就算定死,也未必能真能损伤多少。然而毁坏河堤的罪名,一旦沾上洗不清,就算没有百分之百的铁证,也要狠狠脱一层皮。

    ——既然敢犯下这样愚蠢而大胆的罪过,就别怪自己死的冤枉!

    景曦甚至已经在心中打好了腹稿,预备一封奏折递到熙宁帝案头呈报此事,请他严惩。

    ——然而就连景曦也没有想到,她递上去的那封奏折,会成为吴王和太子相斗的一步重要棋子,最终在熙宁二十一年剩下的三个月里,在朝堂上掀起一场令人震悚的巨大地震!

    第51章 辅国公府 ·

    “谢云殊呢?”景曦放下手里的奏折, “这两日怎么没见他人影?”

    云秋道:“驸马在后院里——奴婢仿佛觉得,驸马心情不太好。”

    景曦哦了一声:“叫他过来。”

    谢云殊很快应命而来。

    从凤鸣县回来之后,他略有些清减, 然而却丝毫没有瘦骨嶙峋的病态,反而更显得身形颀长, 眼波顾盼如春水。

    “坐。”景曦示意道。

    谢云殊在下首落座, 道:“不知公主有何事?”

    景曦却没马上回答, 反而先定定看了谢云殊片刻,道:“本宫听说你这两日郁郁不乐,是下人有什么怠慢之处?”

    “没有。”谢云殊立刻道, “公主误会了,一切都很好,没有丝毫亏待。”

    “那你为什么郁郁?”景曦柔声道,“若是本宫有什么能帮忙的,开口就是了。”

    她语声温柔,神情关切。谢云殊心头一颤,长睫微垂,道:“不该拿我的烦心事来烦扰公主的。”

    尽管晋阳公主骄纵跋扈之名满京城皆知,但如果景曦真愿意待人温和, 也能做的滴水不漏——熙宁帝至今都觉得这个女儿活泼乖巧,是一等一的孝顺灵巧孩子。

    她诚恳道:“本宫与你是夫妻, 自当相互扶助,且说来听听。”

    谢云殊垂睫半晌,轻声道:“黎民苦矣,世家难辞其咎, 但我自幼长于裴氏,只觉长辈温和可亲, 兄弟姐妹性情甚好,难以想象竟会给世人带来如此多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