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一杯吧,这会儿喝差不多。”
蕴香问:“什么好东西,我也要喝。”
“安神茶,姐姐吃药呢,可不敢乱喝。”
蕴香小小撒娇:“你喝,我就尝一口行不行?”
以宁笑笑:“尝一口倒是可以。”
以宁在这边院里歇下,萧瑮依然点着灯在屋里坐着,没有以宁在身边,他真的很难睡下,今儿谢天歌在的时候就该问问怎么哄她是好的,要那没用的自尊做什么呢,明天还要进宫,又是一天见不着,想想自己也是可笑,本来是想帮她把月例银子收着,逢年过节时候用她的名头布施穷人,或是捐了香火,虽然是小事,但也算用心为她积点功业,没成想弄巧成拙,反而添了许多错处,她这性子,这些小事情还当真不能瞒她,想想她说的话也是有道理,银钱上的事情,一分一厘都要说清楚,你自己磊落,谁也不知道,稍有点不对,人家就是鸡蛋里面挑骨头也能说出你的不好,做人有时候很难,难在说不清,人心里面想什么,你永远不可能知道,还难在不潇洒,别人在背后说你,好听的不好听的你都想听,听到不好的心里还难受,听到说错的就想争辩,这一争辩就容易出事儿啊。萧瑮心里想着,好像听到宁儿娇娇嗔嗔的在自己耳边念着这些道理,这才悠悠有困意,渐渐睡着。
这几天,萧瑮一直是早出晚归,一来是要进宫,留意太子动向,二来是上将军回城,给自己细说了平城的事情,平城新训的成果很好,以医练兵不仅让更多将士有兴致有劲头,还有些强军精兵的意思,除了人员和时间要好好安排以外,几乎不用投入什么银钱,行之有效又花钱少,朝中便没有什么反对的声音。
公事不愁,家里有忧,萧瑮这些天吃不好睡不好,明明天天回家,却难得见上以宁一面,在她房中还落个睹物思人的下场。以宁晚上都宿在东苑,他知道她还在生气,但有些拉不下脸来在二姐面前跟她服软,没成想她这一置气就是许久。
这天退朝之后,萧瑮同上将军在皇上的书房议事,向皇上详细呈报了平城的情况,上将军有意劝皇上在军中广泛推行此法,但是皇上似有顾虑并没有同意,只是对平城取得的进展很是高兴,赏赐了许多金银宝物给平城有功的将士,皇上听说此计是萧瑮想出的,对他大加赞赏:“瑮儿,可有什么想向为父讨要的,尽管说来。”
“儿臣职责所在,不敢讨要赏赐。”
皇上笑道:“你不要,为父也是要给的,”说着吩咐宫人:“把寡人新得的那套玉器拿来。”
宫人端上一个托盘,上面放着白玉朱雀纹佩一件,莲花纹玉碗一对,朱雀玉灯一盏,半月莲花纹玉梳一把,远观似雪,雕镂精微,的确好物,别的倒也罢了,那一把玉梳叫萧瑮实在移不开眼神,宁儿那日生气,生生把自己用的木梳子拍断了,这一把分外好看,这玉的成色,和宁儿脖子上带的玉锁倒像,正好讨来给她用。
萧瑮道:“父皇赏赐,儿臣却之不恭,儿子只拿这一把梳子,其他几样,我为母亲讨个巧,父亲哪天去母亲宫里,带给母亲把玩把玩倒好。”
皇上走过来:“不知道该说你们母子心意相通还是你我父子心意相通了,寡人看到这几样东西,本来就想送给你母亲,今日也是赶巧儿,先拿出给你了,不过你单单要这把玉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