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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润芝因为家里条件不好,还有大宝小宝要照顾,一天都离不开,所以这几年两人一直都没见过。彼此都记着从前的样子,甚至在记忆里不断地美化,那个人就越来越年轻,甚至成了初见时候的模样。

    在程蕴之眼里,媳妇儿永远都是刚结婚时候的俊俏模样,同样,在闫润芝眼里,丈夫永远都是当年儒雅俊秀的模样,在农场给他们讲故事。

    她笑道:“快别给你自己贴金了,你老早就是老头子了。我嫁给你那会儿,你就快三十了,搁我爷爷那时候,都快抱孙子了呢。”

    程蕴之点点头,笑起来,“对,我娶你的时候就是老头子,比你大那么多,你也不嫌弃。”

    闫润芝让他坐下,“当初不嫌弃,现在更不嫌弃。咱们回家,好好过日子。”

    她从腰间的小布包里掏出木梳,给程蕴之梳梳头,“咱们那小四合院要回来了,回去住一起,我给你们做饭,你就给我们种花,如州给咱们唱戏,冬生赚钱,宝儿娘当司令员,不知道多少好了呢。”

    程蕴之听说儿媳妇儿是知青,也觉得不可思议,“能嫁给咱们冬生,是咱家的福气。”

    “这是他们小两口的缘分。”闫润芝很骄傲,“咱们冬生,多少闺女看上呢,要不是那个成分,只怕咱家门槛都给踩烂好几条呢。”

    夫妻俩多年不见,见了面也不陌生,也不需要叙旧,更不必抱头痛哭,两人絮絮叨叨说些家常的小事儿,就好像从未分开过一样。

    夕阳笼着他们,秋风从篱笆缝里吹过,满园都是温馨静谧的样子。

    ……

    姜琳跟着程如山,他扛着大宝小宝,路上找人问一下孩子们的位置,便去找程如州。

    程如州情况特殊,他虽然是大人,但是他疯疯癫癫的,有时候像个孩子,有时候像个疯子,好在他虽然和孩子一样却从来不伤人,大家这么多年都了解,周围的人大部分对他颇为宽容照顾,小孩子们也喜欢和他玩儿。

    现在他跟着一帮孩子去拔草、捡柴火。

    他们按照别人的指点,去了后面山脚下,就听见有人喊道:“那帮混小子又打架呢!”

    姜琳跟着程如山赶紧跑过去,隔着老远就听见一帮小子们在喊“打打打!”

    “大傻州,快跑,他们打你去了!”

    “哎呀……大傻州,你真打啊……疼死了!”

    “此一番到在两军阵,我不杀安王贼我永不回家门。”突然就响起一道唱腔,那声音清亮高亢,响遏行云,突兀地响起来,给姜琳吓一跳。

    程如山听见大哥唱戏就不着急了,每次赢了或者高兴,程如州就会唱戏。

    他对姜琳道:“听爹说,大哥小时候净被大娘逼着帮忙念戏本子,他最讨厌的,结果大娘没了以后,他反而会唱戏了。”

    到了跟前,姜琳看到一群孩子夹着一个高大的男子,正在那里打打闹闹的。

    程如州个子比程如山略矮一点,更纤瘦些,穿着背心裤头,头发剪得乱糟糟的,一张脸却俊美得很,表情和孩子一样调皮夸张。他正和几个半大小子闹在一起,追着一个小子打:“硕鼠,看你还偷我家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