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哑道:“平常是平常。平常应该用功,现在都考试了,临时抱佛脚有什么用?要是把身体熬坏了,更麻烦。”
梅氏瞪大眼睛道:“为了他这次会试,我亲自盯着他饮食起居,一点儿都不敢大意,怎会不顾他身体?表弟妹净说丧气话。这也罢了。那巧儿说‘考不到第一也不要紧’,这话也对?这个不要紧,那什么要紧?”
清哑皱眉道:“他要真没考到,你还能杀了他?”
梅氏见她越说越不吉利,气得发抖。
她质问道:“表弟妹,你怎么说话呢?”
清哑也忍无可忍,回道:“我说的实话呀!”
梅氏道:“你就这么盼着他考不上?”
阮氏忙扯清哑衣袖,低声道:“清哑,别说了。”
严氏也皱着眉头,喝道:“好了,都别争了!清哑说话一向直来直去,也是好意,并无咒暮阳的意思。”
清哑却不肯罢休,一定要把这事辩清楚。
她问:“你们都盼望暮阳得六首状元是不是?”
梅氏点头道:“那当然。”
清哑道:“你们都希望这么高,可想过他心里有多大压力?能不能承受住这压力?若是有一次考不到第一,他怎么面对你们?”
梅氏道:“表弟妹,你反复说这样的话,还不是成心气我?”
清哑道:“光说吉利话有什么用!他心里压力过大,考试的时候容易紧张,不能发挥正常水平。只有保持心态平和,才能发挥正常水平,考出好成绩。巧儿那么告诉他,是叫他放宽心。”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梅氏,这道理很难懂吗?
她又看向严氏,严氏总该懂吧!
严氏依然拧着眉,显然也矛盾。
梅氏还要再说,忽然一道柔柔的声音传来:“大嫂说的对。若是压力太大了,容易影响心情。我们家长辈平日对兄弟们课业要求十分严格,但每到会试时,又宽慰他们:尽力而为,若考不中也不必放在心上,下科再考就是。就算有长辈的宽慰,还有兄弟把得失看得太重,以至于发挥失常。听说有的人一进考场就紧张得写不了字呢。”
堂间安静下来,众人都循声望去,原来是王瑛。
王家可是书香世家,年年都有人考试的。
而方家、严家等人家,都多少年不曾有人参加科举了,这次科举,严暮阳和方利又都算一帆风顺,是以谁也没想那么多。
严氏忙问:“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