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羽还在家里等她!家里的猫猫狗狗还在等她!
马厩里鸦雀无声,兽医们全都恨自己不能原地消失,生怕大将军一怒之下把他们一起株连处置。
谢陟厘根本不敢抬头,脑袋重得像块大石头,沉甸甸地扣在脖子上,头皮一阵阵发麻。
许久许久,风煊终于开口了,声音里不带一丝情绪:“冥顽不灵,无可救药。”
第19章 许久不见,你在这里过得甚是热闹……
后来谢陟厘回想了很多遍。
每一遍都觉得——她一定是被什么鬼怪附体了。
她怎么会有胆子说出那么多话?她到底是怎么把这这些话说出口的?
风煊当时便拂袖而去,谢陟厘则瑟瑟发抖,以为很快就会有一队士兵冲过来把她押入大牢,军法处置。
所以急忙抓紧时间把治槽结的药熬出来了。
又担心自己等不到马儿服药,便一条一条把自己能想到的反应全告诉胡校尉,差不多算是倾囊相授了。
结果她接连调整了两次药方,马匹鼻间流出的脓汁都淡了些,天色也暗沉了,依然没有人来押她。
大将军,不准备处置她?
他发现她着实是烂泥扶不上墙,根本不想再看到她,所以懒得找她算账了?
她,自由了?
这可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好事,小心脏立刻砰砰乱跳起来,也不敢回小帐篷,就来惠姐这里借宿。
这事早在医护营传遍了,惠姐道:“我听说有些人一般三年都不发一次脾气,但发一次就能管三年。真没想到你就是这种。”
谢陟厘心说她自己都没有想到。
现在回忆一下风煊当时满面的怒容,她依然觉得腿软。
但……把一直藏在心里的话说出来,就像是卸下一份一直背在身上的重担,感觉真的是太轻松太爽了。
“你这事办得着实不妥。大将军一心栽培你,你却为了一匹马当众违逆他,你是怎么想的?”惠姐道,“换作旁人,单是一个‘上不敬’就够挨几十军棍了,你居然还能没事人似的,说明大将军心里头还是疼你的,饶是生气,也没舍得下手,嗯,那便还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