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她虽然没有上床,但在风煊眼里恐怕已经完全不清白了,只怕又要教导她。
但风煊什么也没说,只是道:“委屈你了。”
谢陟厘有点愕然:“没有……不委屈……”
风煊很想把她搂进怀里,抱一抱,亲一亲,怎么亲昵怎么来,让她知道他有多感激昨夜的她。
她既没有惊吓,也没好奇,没有喋喋不休也没有惊叫连连。
她那么安静,那么温柔,像一双温和坚定的手,在他最痛苦最软弱的时候接住了他。
只是此时他才知道,在她温柔地揽住他的时候,心底里压下了多少恐惧。
“阿厘,”他的声音低沉,“我能再抱你一下么?”
人的脑子在夜里和白天应当是不一样的吧?
清晨理智回归,谢陟厘的脸刹那间通红,支支吾吾道:“我、我、我……我去做饭!”
一面说,一面夺路而逃。
风煊瞧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笑了一下,倒回枕上。
被子被她慌忙间扔到了床上,他一手拉了过来。
柔软的棉被犹带着余温,触手温热,更重要的是……还留着她的味道。
他将被子拉过头顶,将整张脸盖了起来。
*
孟泽的尸体是个问题,总不能一直搁在屋里。
但谢陟厘可不敢开口问风煊打算怎么办。
昨夜听了风煊一宿的醉话,她已经完全能明白,昨夜她为什么会看到那样一个风煊。
孟泽对于风煊来说不单只是属下,还是兄弟,他代表着风煊少年时代的全部暖和热,是少年风煊心中更幸福的那个自己。
孟泽仿佛是带着风煊一部分的自己死去的。
等看到风煊套马车,她才试探着问道:“要出门么?”
“嗯,”风煊挽着衣袖低头忙碌,露出结实的小臂,他的脸色其实还是有些苍白的,眼窝深陷,微有点憔悴。
但比起昨晚那种与死人一般无二的死灰色已经好了很多,他的声音也很沉稳,“小泽不会无端端这么做,这里头一定有误会,我一定会查个明白。看看这到底是谁在弄鬼,是谁让小泽做这种事。”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肌肉绷得很紧,杀气比冬日的空气还要寒冷三分。
“北疆府衙的仵作不错,我这就带他去云川城,让他们好好查一下,看看这到底是什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