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与生俱来,他天然地知道该如何去享用此刻春光,就像一个孩子天然便知道如何吃掉一块蜜糖。
他深深吻着她的唇,舌头伸进她的嘴里,缠着那条左右闪躲的小舌不放,把它吸过来吮在嘴里,渴极了一般吮着她嘴里的津夜,只觉得那全是一股股如蜜一般的香甜,怎么吃都吃不够。
他还想掠食得更多,忽然尝到了一丝咸咸的滋味,抬起头就见谢陟厘的泪水不停滑落,整张脸庞都被打湿了。
风煊像是被人抽了一鞭子,整个人僵住,慢慢地松开了手。
谢陟厘被扣在头顶的手终于重获自由,捂住了脸,不由哭得更凶了,抽抽噎噎的。
“我……”风煊的嗓子像是给人塞了块热炭,才吐了一个字便觉得异常艰难,“我……”
“呜呜呜我错了……”谢陟厘在床上爬起来,直接跪在床上给风煊磕了个头,“大将军对不起,对不起!您饶了我吧!”
“……”风煊僵在原处,明明……错的人是他,就算再怎么恼火,他也不该如此唐突她。
谢陟厘已经一面哭着赔罪,一面忙不迭下床,下了床还不停鞠躬:“我错了,您没有隐疾,您的身体好得很,是我错了!”
明明人家没事,她还给人家灌壮阳药,现在让人家这样不上不下的……她这算哪门子报恩?分明是报仇吧?
谢陟厘哭得稀里哗啦,带着哭腔,“要不我帮您把红月姑娘追回来吧!”
“谢陟厘!”原本僵在床上的风煊蓦然抬高了声量,“你再敢提旁的女人,小心我要你的命!”
谢陟厘一个瑟缩,往墙边靠了靠,有几分想把自己挤进墙里的意思。
但自己造的孽,只能自己扛,她颤抖着道:“那、那您是要、要用我吗?”
她握着衣襟,鼓励自己大胆一点,为报深恩,她连命都可以不要,这一点清白……也应该可以豁得出去。
她脸上的绝决过于显眼,看上去宛如一名决心英勇就义的壮士。
风煊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膛,上不得上,下不得下,差点儿噎死自己。
“你走,”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来,“趁我没后悔,赶快给我走!”
谢陟厘还想英勇无畏一下,但想到方才那种毫无还手之力的压制,以及仿佛要把她魂魄吸飞的亲热,陡然间便萌生了退意。
她转身落荒而逃。
*
路山成是第一个感觉到不对劲的。
风煊自那日休沐回来后,便没有再去过小帐篷,吃饭时大帐中也不见谢陟厘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