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同的事情明明她不久前自己也做过,那时她一心只想着救人,此时却觉得灌进来的仿佛不是水,而是流动的火焰,从唇齿间直接烧到了五脏六腑,一颗心快要炸开来。
一口水喂完,风煊依然没有停,揽在她脖颈间的手越收越紧,仿佛是反悔把水喂给了她,要重新夺回来,每一滴津液都不放过。
谢陟厘已经喘不过气来,魂儿都要被他从唇间吸走了。
她挣扎了有一会儿,风煊才察觉到,然后放缓了一点速度,也放轻了一点力道,缓缓地吮着她的唇,最后才依依不舍地松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微微喘息。
太近了,两人近到息息相闻。
他身上有金创药的辛烈味道,有血的味道,还有独属于他的清冷气息。
谢陟厘觉得自己周身都被他的气息笼住了,空气像是变成了有形的,粘在她身上,挣脱不得。
怎么会这样?
谢陟厘从头红到了脚,完全不明所以,努力想找一个理由,低声问道:“你……你是不是发烧了?是不是烧糊涂了?”
风煊道:“你摸摸看。”
谢陟厘根本不敢。
风煊低低一笑,“松松手,衣裳要给你攥破了。”
谢陟厘“啊”地一下低呼,她的两只手竟一直攥着他的衣襟,攥得死紧。
她忙不迭地收回手。陪伴了她二十年的双手忽然之间好像变得格外生分,一时间她都不知道把它们搁哪里才好。
“怎么,我哪里做得不好么?”风煊好整以暇地问她,“你前面不是这样喂我的么?”
谢陟厘:“!!!!!”
他他他他他那会儿就醒了吗?!
谢陟厘想明白她这双手应该做什么了——应该就地刨个沙坑,把自己埋进去。
“我……我……我开始喂不进去,你又不能不喝水,你受伤,失血……我……”
风煊看着她,她语无伦次,脸颊涨得通红,像是血液里沁进了胭脂,然后又透过肌肤浮上来,神庙里的烛光温柔极了,映得她的脸如同一朵开到最盛时的芙蓉花。
“我喜欢你。”风煊道。
“我……我就试着……”谢陟厘还在试图艰难地作解释,隔了一会儿才听明白这四个字,愣愣地抬起头看着他。
“我喜欢你,阿厘。”
风煊的眸子比任何时候都要黑,都要温润,都要明亮,上苍像是把欠了他二十四年的温柔一股脑全还给了他,谢陟厘在他的眸子里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脸。
她的脸一定更红了,因为她觉得整个人好像马上就要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