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这可恶的郡王就要从她面前走过,却不知他为何突然停了下来。
他这一停,原本众星拱月般簇拥着他的人顿时都将目光向站在灯影下的姚征兰投来。
姚征兰头皮发麻。
“是你?你下午……不是摔伤了么?”南阳王李逾一边说一边搭了一手在姚征兰的胳膊上,不由分说地将她从灯影下扯了出来。
姚征兰没想到自己低着头还能被他认成是哥哥,且竟这般无礼地将她扯到身前,震惊太过猛的抬头向他望去,落入目中的是一张年轻俊逸却又飞扬跋扈的脸。
众人借灯光看清了姚征兰的容貌,也是大为吃惊。
“这、这不是姚公子么?难不成你下午并未摔伤?不对啊,我明明记得就在这个拐角处流了一滩血的,难道是我喝多了记差了?”有人道
“什么你记差呀,我看你真是喝多了。那明明是大家都看到的,真是奇哉怪也。”
“还说不是女扮男装,瞧瞧这样的花容月貌。下午何必跟我急呢?怎么,我娶你,还委屈你了不成?”李逾醉醺醺地伸手去探姚征兰的脸。
姚征兰一听此言,知道哥哥之所以与他起冲突是因为被他言语轻薄了,一时心中悲愤交加,伸手就将李逾狠狠一推。
李逾是真醉了,原本就站立不稳,被她这一推,当即向后便倒。一群人顿时便像被黄鼠狼惊了的鸡群一般,纷纷惊叫着抢着去扶。
姚征兰趁乱便跑,不想李逾倒都倒了,竟然还扯住了她的袖子。
“这脸上怎么有巴掌印啊?谁打你了?告诉我,我给你出气,保管给他打得他老母都不认得他……”他醉眼惺忪地说着豪言壮语。
姚征兰根本不想听他多说半个字,将袖子狠狠一甩,甩脱了他的手便向楼下疾奔而去。
“诶?怎么跑了?”李逾还想伸手抓她,手一抬起来才发现指间夹着一方帕子,帕子一角一丛绣工精湛的兰花仿若实物。
“看看,看看,还说不是女子?你们还附和她,说她不是女子。不是女子能用这样的帕子?怎么样,爷我的眼光毒辣吧?告诉你们,第一眼看见她,我便知道,她必然是女扮男装的!”李逾在众人的托扶下站稳了双脚,拎着那方帕子得意道。
众人哪会与个醉鬼较真,他说什么便是什么,附和着将他扶下了楼。
姚征兰一口气跑出了来燕居,藏在暗处的青岩急忙迎上来,见了姚征兰,迟疑问道:“小姐,您怎么哭了?”
姚征兰伸手去袖子里摸帕子,摸来摸去摸不着,便抬袖子将脸颊上泪痕一擦,若无其事道:“风迷了眼而已。今日时机不好,我们暂且先回去,改日再来吧。”
主仆二人原路返回,姚征兰去得一斋守着姚晔,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