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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他那只是个凑过来说话的姿势,察觉自己反应过大,姚征兰知道这时候如果露怯反而不妙,于是便挺直了腰杆道:“多谢郡王抬爱,下官不敢高攀。”大不了就将外祖母和舅母给她留作嫁妆的所有店铺庄子田地都变卖了,断不能让哥哥为了这么一块玉,做别人眼中攀龙附凤趋炎附势之人。

    “姚公子这是要与我划清界限的意思?那你承过我的情,又如何算?”李逾抱起双臂,姿态闲适地往书桌沿上一靠,斜睨着姚征兰道。

    姚征兰莫名所以:“不知郡王此话怎讲?”

    “虽说在来燕居那一出让你受了伤,却也给你免却了许多麻烦。如若不然,就你这般面若春葩身段柔弱的,只怕十个人见了有九个都要怀疑你是女扮男装。有道是福兮祸之所伏,说姚公子你承了我的情,此话一点都不为过吧。”

    姚征兰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若是哥哥在此,南阳王这席话简直就是强词夺理无耻之尤。可她确实是个女扮男装,事实也许也确如他话中所言,正是因为有了来燕居那一出,所以旁人看着她像个女子,也不会真的怀疑她是女扮男装的。

    她没这个胆色和底气去与他争辩。

    “我知道,你不愿与我结交,无非是担心旁人说你趋炎附势巴结权贵,连累你在官场上的名声。可你若真是个正人君子,又岂会做这等以宫笑角以白诋青之事?莫非贫寒之人就一定品行高洁,我等出身贵胄的,便一定道德败坏?若是如此,那我还就跟你较一回真了。这块玉佩原是御赐之物,虽已过去了十多年,圣上再提起此物的可能性不大。可他若万一提起来,我却拿不出,却是不美。既无私交,那我们公事公办,令妹摔坏了此玉,你便回去捎话给她,让她赔我一块一模一样的。念此玉难得,就以半月为期,半个月后,我来向你拿玉。”李逾说完,也不等她回应,转身便走。

    姚征兰目瞪口呆,见他快要走出门才反应过来,在他身后作揖道:“恭送郡王。”

    半个月,还要一模一样的……虽说欠债还钱欠玉还玉乃是天经地义,可是这么稀罕的玉,她上哪儿去找个一模一样的给他?

    姚征兰六神无主了片刻,猛的想起现在是在大理寺,不该把时间花在个人私事上。可是昨日她一来便在顾璟面前暴露了身份,从米行回来后又一直在顾璟那儿帮他写批注,还不曾有人来跟自己交接过相应公务。

    想起顾璟,她不禁又担心他去刑部会不会有事?想到他的出身,心中才能不那么揪着。

    看了看蒙尘的房间,她准备出去要盆水来,先把屋里打扫干净了再去找人询问交接公务之事。

    不曾想刚走出房间便看到丁奉公朝她这里走来。

    “姚评事,方才丁某为求自保不曾为你说话,你不会怪我吧。”丁奉公满脸赔笑道。

    姚征兰道:“怎么会呢?此事本也与丁评事无关,是我一时情急,让你为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