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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征兰想起自己大舅舅就是死于与北鞑的交战之中,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才好。

    两人在巷中说了一会儿话,眼看着天色不早,便各自回家。

    顾璟照例是在外头吃了晚饭再回府的,路过李逾的院子时,他想起下午姚征兰那心事重重的样子,在院门口踌躇片刻,到底还是走了进去。

    房里,李逾正在试穿刚送来的官袍。

    顾璟瞧着他一身大理寺评事的官袍,颇为惊诧道:“你这是作甚?”

    李逾展袖,弯唇笑道:“看不出来么,去大理寺当官啊。”

    “为了姚晔之妹?”

    “不然呢?难不成是为了去跟你朝夕相对卿卿我我?”

    顾璟面色一沉:“你这不是胡闹吗?明日我去找陛下。”说着他便转身欲走。

    “你敢去找陛下,我就揭发大理寺评事姚晔,乃是女儿之身。”李逾站在原地凉凉道。

    顾璟脚步一顿。

    见他缓缓转身眉头紧蹙,李逾讽刺一笑道:“怎么?不去了?可着我在你心里还不如个外人。”

    他走到顾璟跟前,单刀直入:“你是不是也看上她了?”

    “你浑说什么?”顾璟直觉地否认。

    “如果你也看上她了,直说,从今后我便将你当个对手来看待,这也无妨。若是你没有看上她,我便不提防你了,你也别做那背后捅刀之事。”李逾道。

    顾璟对自己这个表弟甚是无语:“你以为我同你一样?”

    “不是最好,给彼此也省下许多麻烦。姑妈如此强势,你的婚事是绝由不得你自己做主的。你是顾家独子,姑妈也绝不会允许你娶个没落伯府被退过婚的嫡女回来做冢妇。你既无意,便要记得与她保持距离,省得让彼此误会。”

    顾璟当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事让人误会,便道:“你既喜欢她,何不坦诚些?装作不知道她是女子与她接近,你可知她有多惶恐不安?一边担心着将来被你发现身份后你会生气迁怒,一边又唯恐疏远了你会得罪你将来对她兄长仕途不利。你确信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会喜欢上你?”

    李逾不以为意,道:“我若告诉她我知道她是女子,以后还怎么光明正大约她出去?她现在不了解我所以才畏首畏尾地怕我,喏,你看,我这不就去给她了解我的机会了么?你这个从来就没动过春心的木头就别为我操心了。以后记得对她冷一点,凶一点,这样才能衬托出我的好来。”

    顾璟:“……”

    是夜,姚征兰用过晚饭之后,照例要去福寿堂陪一会儿姚晔。

    “哥,南阳王说,大舅舅的死可能另有内情。”她坐在床沿上,看着床上依然昏迷不醒的胞兄道。

    “我问他什么内情,他却又不说。我知道也许我不该问,可是,我真的太想知道,也太希望有内情了。胜败本乃兵家常事,凭什么舅舅败了之后就要被千夫所指?指责他的声音最开始是从哪里发出来的?若是另有内情,那么这番操作,会否就是为了掩盖舅舅兵败身死的真正原因,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在他一个人身上?”

    姚征兰说到此处,忽然发现姚晔的手指好像动了一下,她当即忘了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握住姚晔的手激动地唤道:“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