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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个,安康长公主不是皇祖母亲生,十二岁才因生母病逝养到皇祖母那里,却能得了皇祖母的欢心,这样的人,你觉着她会留下把柄给你抓吗?他俩感情不和害了这么多条性命,那就让他们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管它是夫妻反目还是自相残杀,不要再连累旁人便好。”

    顾璟沉默地上了马,看着前头少年那挺拔恣肆的背影,头一次意识到,自己对于这个聚少离多的表弟,恐怕是真的不太了解。

    两人行路到半道,李逾忽然在街旁下了马,将缰绳扔给顾璟:“帮我牵一下马。”

    “你做什么去?”顾璟问他。

    “那边有卖糖炒栗子,我带一包给姚评事。”李逾笑道。

    “她托你带的?”顾璟问。

    李逾翻白眼:“为何要她托我?”

    “她既没托你带,你怎知她爱不爱吃?”

    “不给她带,我怎么知道她爱不爱吃?即便不爱吃,也不过是几个铜板的事,费点工夫罢了。与你这脑子一根筋的人说不明白。”李逾朝他挥挥袖子去了。

    顾璟坐在马上若有所思。

    不多时,两人一同回到大理寺,却发现姚征兰不在。

    “你,过来。”李逾出门就叫住了正在不远处探头探脑的丁奉公,问他:“姚评事呢?”

    丁奉公巴结笑道:“姚评事是被刘大人给支出去的,至于去了哪里,下官委实不知。”

    李逾转头就要去找大理寺卿刘懋,顾璟拉住他道:“不必去了,我知道姚评事去了哪里。刘懋妻弟诚安县伯正房去世后一直未再续弦,后院妾室无数,混乱不堪。每每后院起火,这诚安县伯便来寻姐夫刘懋帮忙,刘懋便随手派个人去给他和和稀泥。姚晔八成是被派去诚安县伯府了。”

    李逾双眉一轩,道:“岂有此理,姚晔的俸禄是他刘懋发的不成?我去找他。”

    顾璟道:“你若想要姚晔今后在寺中日子不好过,你便去。”

    “按你这么说,还怕了他姓刘的不成?”李逾不悦道。

    “你我自是不必怕他,但姚晔不同。你护得了他一时,护不了一世。”

    “我怎么就……”李逾原想说“我怎么就护不了她一世了”,但转念一想,顾璟说的可是姚晔,而不是姚征兰,待姚晔醒来,以后要在大理寺任职的自然便是这真正的姚晔。

    纵他娶了姚征兰,也必定要带她回自己的封地南阳去,还真未必能护住这千里之外的大舅哥不被人穿小鞋。

    李逾气得回身踹了墙一脚。

    “你也不必焦虑,无非是去听一帮女人吵闹一下罢了,没什么事。且一般去过诚安县伯府,便可直接散衙,不必再回大理寺了。”顾璟安慰他道。

    “什么?不回来了?那我这包栗子不是白买了?诚安县伯府在哪儿,我也去听那些女人吵闹一下。”李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