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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虑之下,他将目光投向一旁一直未曾言语的李逾。若是由李逾出面去说此事, 倒是要比他们这些当臣子的去说要好上不少。一来李逾有太后做靠山, 陛下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二来李逾是陛下的亲侄子,便是陛下碍于婉妃的面子训斥他几句, 也不过是长辈对晚辈的训诫,伤不着根本。

    “郡王,此事,你怎么看?”念至此,他便面带笑容地问李逾道。

    李逾抬起头,举着手中的口供状子不答反问:“严侍郎,这份口供是你亲自审问卢涛的贴身小厮所得么?”

    严峻从他手中拿过口供扫了一眼,点头:“正是。”

    “我记得我表兄顾璟说这小厮一开始忘了交代卢涛曾被人殴打一事,而这口供上却写明了卢涛曾被人殴打,所以这是你二次审问他所得,还是在原口供上自行增添上去的?”李逾再问。

    严峻道:“经顾大人提醒,我担心这小厮口供还有遗漏,于是重新审问了他。”

    “原来如此。那诸位大人先商议着,我回大理寺了。”李逾拱了拱手就欲离开。

    “诶?郡王,方才所议之事……”严峻站起身叫住他。

    李逾笑道:“于此案我不过是个监察,具体破案事宜,还得劳烦各位大人多多费心了。”

    他来到门外,招来三槐贴耳吩咐一番,三槐领命而去,他自己则兴冲冲地回了大理寺。而此时,顾璟与姚征兰带着仵作已到了耿七租赁的那间小院子里。

    院子很小,目测也就四丈见方的样子,院子左侧毗邻人家,右侧则是巷道,巷道口有一口水井,水井旁长着棵遮天蔽日的大槐树。

    进入院门左侧是小小一片花圃,种着桂树桃木,右侧则是厨房,正北一间明堂两间住房。整间院落只有前门这一道院门。

    “你们来时,这院门是栓着的还是开着的?”顾璟问萧旷。

    萧旷答道:“回大人,属下们来时这院门是虚掩着的,敲门无人应,我们才将其推开。”

    姚征兰检查过门栓,对顾璟道:“顾大人,门栓上并无新鲜的外力作用其上的痕迹,应可断定并非从门外撬开。”

    顾璟点头,抬头见厨房门外守着两名差役,便朝厨房走去。

    范氏的尸身就仆卧在厨房的地面之上,顾璟刚踏进厨房,忽然转身挡住跟在他后面的姚征兰。

    姚征兰一路低头检查地面痕迹,不察之下差点撞到他身上。

    “怎么了?”见顾璟忽然停步转身,姚征兰还以为他有所发现,仰头问道。

    顾璟看着她:“范氏的尸身上没有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