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中刚散衙。”姚征兰费力地撑住他,唤一旁的三槐:“快来扶住你家郡王。”
“我没事。”李逾勉强自己站稳身子, 抬头一看姚征兰的脸, 忽然想起什么一般道:“对了, 这事儿还没说呢。”他转身朝姚允成道:“伯爷,姚兄这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不等姚允成作答, 他就直接开骂了:“哪个王八犊子打的?姚兄他不肯说,伯爷你说,别怕,有什么事我担着!敢打我的至交好友异姓兄弟,看我不把他也打得人头猪脑。”
姚允成的脸黑如锅底,不过就扇了姚征兰两巴掌,今天这已是第二次被人找上门来骂了。
“郡王, 我没事, 你、你醉了, 要不叫三槐早些扶你回去休息吧。”姚征兰尴尬道。
“我没醉,姚兄, 你放心,我定为你讨还这个公道。你说,是不是卢家人打的?而今证明那卢涛之死与你无关,是不是可以打回来了?走,我陪你去卢家要个说法!”李逾拽着她往外头走。
“真的不用,郡王,我真是被树枝刮的。”姚征兰怀疑他今天来就是为了当着她父亲说这番话。
“真的是被树枝刮的?”李逾停了下来。
姚征兰点头:“真的。”
“那就算了。姚兄,你记着,若是有人敢欺负你,定要告诉我,我……给你做主。”李逾道。
“我记着了,多谢郡王。”姚征兰连哄带骗的,好容易把人送出了门,回来的路上却被姚佩兰拦住了去路。
“你们都退下。”姚佩兰屏退左右,抬头看着姚征兰道:“姐姐真是好手段,不过是被父亲打了两巴掌,便哄得郡王来家里替你辱骂父亲,真是个孝顺的好女儿。”
姚征兰本欲澄清非是自己叫李逾来的,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她何必跟姚佩兰解释?这府中除了祖母和哥哥,没人会相信她的。
“你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请让开。”她道。
“果然有人撑腰就是不一样,自从去大理寺当差后,姐姐这底气,真是一日比一日足啊。”姚佩兰绕着姚征兰走了一圈,“只是不知,若是郡王知道,他这至交好友异姓兄弟乃是女子假扮,又该作何感想?”
“你什么意思?”听出话中要挟之意,姚征兰蹙眉问道。
“姐姐,你要知道,如今这局面是你一手造成,全家都替你担着风险的。所以,有什么好处,也不能你一人独占了吧?既然姐姐如今有了郡王这样身份的人做朋友当兄弟,何妨顺便为自家人谋些好处呢?”姚佩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