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郡王,待会儿都要关城门了, 您这是去哪儿啊?”三槐一头追一头喊道。
入夜, 姚征兰洗漱完毕, 正坐在灯下梳理案情,有人敲门。
她以为是萧旷等人, 头也不抬道:“进来。”
门开后,她抬眼一瞧,却是李逾风尘仆仆地站在她面前。连着从清河县到都城跑了个来回,在马上颠了四五个时辰,他连发髻都松了,几缕碎发毫无形象地垂在额侧。
“郡王,你怎么……又回来了?”姚征兰有些错愕地站起身来。
下午她把话跟他说得那么重,当时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她本以为,他不会再来找她了。没想到竟然这会儿又来了。
“我觉得不公平。”李逾走到她面前,隔着张桌子看着她道,“从小到大,没人告诉我说话做事要顾及旁人的感受,也没人告诉我去青楼喝个酒就会被心上人抛弃。我只是无知,又不是明知故犯,你凭什么因为这些就不要我?”
姚征兰:“……”
“既然今天你把话跟我说清楚了,我知道了这样不对,这样你不喜欢,那我改还不成吗?书上都说,人孰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既然我愿意改,你为什么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姚征兰伸手扶额。
“你不要逃避,我也不会给你机会逃避。”李逾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将他随身携带的一枚粉红色孔雀开屏图案的玛瑙玉佩塞进她手中,道:“此物名叫乖乖令,今日我在此承诺,从今往后,不论何时,不论何地,不论何事,只要你拿出乖乖令,我就都听你的。比如说,昨日争执时,你看我生气了,就可以拿出此物,跟我说‘不许发脾气,好好说话’,我就好好说话。”
姚征兰被迫握着那枚玉佩,犹如握着一只烫手山芋,皱眉道:“郡王,你这又是何苦?”
李逾道:“你别忙着拒绝,至少试试效果再说。”
姚征兰看看手里的玉佩,试探道:“郡王马上离开。”
李逾:“……”
“我补充一点,所有让我离开你的命令,都自动失效。”他忍着气道。
姚征兰将玉佩放到桌上,表示自己不要。
李逾悠悠道:“你爱要不要,反正你不要我也不会走,你自己看着办。”
姚征兰看看他的无赖样儿,犹豫了一下,又拿起了那枚玉佩。
都城,城北。
顾璟坐在马上,看着眼前这座名叫“明秀居”的私园的门脸。
从外观上看,这座私园朴实无华,青砖砌就的门脸,檐下挂着两盏小小的红灯笼,照亮门前一小片地方。看上去与别的私园没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