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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胸口这个位置,剪刀这样扎进去,即便刺中心脏,在没□□之前,血是不会喷出来的。如果死者是自尽,她最多手掌边缘沾到血迹,手心是不可能会有血迹的。

    “假设她扎了自己一剪子,还把剪子拔了出来,血如果是涌出来的,一样不会沾到她手心,如果是喷出来的,那她的手指上也应该喷到血,而不仅仅是手掌上有血。最关键的是,不论是哪种情况,她搭在握剪子的手手背上的这只手,掌心都是不可能沾到血的。”

    钱主簿闻言,转头问仵作:“死者两只手手心都有血?”

    这是事实,隐瞒不得,仵作只得小声道:“是。”

    钱主簿盯着他。

    仵作想为自己的不谨慎辩解:“可是,也可能是死者死后,抛尸之人在处理尸体时不慎让她的手碰到伤口染上的血啊。”

    “你好好看看死者双手的状态,这种自然蜷缩的状态下,不慎碰到伤口,有可能会手指手背上都没有血,只有掌缘和手心有血吗?”姚征兰毫不退缩地质问仵作。

    仵作哑口无言。

    钱主簿回过脸来,语气温和了些许,问姚征兰:“你还看出什么,一并说了。”

    姚征兰将剪刀还给林苇生,走到尸体边上,看着死者道:“死者是年轻女子,不到二十,容貌姣好,双手有常年劳作的痕迹,指甲很干净。这说明女子应该是出身不好,但现在不用干粗活了。联系她脸颊上被人掌掴的痕迹,我推测她可能是镇上某大户人家的通房或者小妾之类的身份。”

    仵作立刻唱反调:“以前劳作现在不用做粗活,她长得好看,也可能是嫁了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啊。凭什么一定是通房或小妾呢?”

    第110章 ·

    姚征兰点头, “是有这个可能,但若杀她的是个女人,那她是有钱人家公子正室的可能性便不大了。如果她是正室, 家里会看不惯她的只有她婆婆和小妾, 婆婆看不惯她,用不着杀她, 撺掇儿子休了她便是。即便儿子不肯休, 做婆婆的,还愁找不到法子磋磨儿媳妇吗?至于小妾,能在家里杀了主母还停尸至少一个白天, 让全家帮着隐瞒,不大可能。”

    仵作叫道:“你别仗着主簿大人这会儿信你便胡言乱语!你怎么知道杀她的是女子?又怎么知道她在家停尸至少一个白天?”

    姚征兰解释道:“遇害女子脸上有被人掌掴的痕迹, 证明死前很可能与人争执或者单方面被人殴打。若是男子, 急怒之下打了女子一巴掌, 接下来会想到拿剪子去戳她吗?我想不会,男子对于女子而言, 有天然的体力优势,打了女子一巴掌,若是还想杀她,下一个动作掐她脖颈才是最便利最顺手的。但尸首脖颈上并无被掐痕迹。

    “女子身穿亵衣,光脚穿鞋。外衣可能是死后被凶手剥去,但凶手没必要脱了她的袜子再给她穿上鞋。所以案发时最有可能的场景是遇害女子已经上床歇息,有人强闯进房间, 她慌忙下床, 来不及穿上外衣, 光脚穿了鞋,被掌掴, 被杀,然后被抛尸,才会如此。

    “会在晚上强闯进一个女子房间,却对她没有太多暴力之举,只是掌掴她,进而用剪刀刺杀她,凶手是女子的可能性要大过男子。苇生一大早便下山去报案,却在午前才回来,就算他在山下有耽搁,从山下镇上走到这附近也至少需要一个时辰。死者晚上被杀,正常人是不可能在白天扛着尸体走上一个时辰的路上山来抛尸的,所以死者必是在家中停尸一天,于前天晚上才被抛尸至附近,昨天才会被苇生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