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毒,单是口舌生疮的话,虽然看起来十分严重,但并不会致命,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再有,若是死者喝酒前嘴里便是如此,他应该不会跟自己的姐夫去喝酒。即便硬着头皮去喝了,嘴里这般状况,再受酒的刺激肯定极痛,他也不至于喝到醉。
也就是说,死者去喝酒之前,嘴里很可能是好的,喝完酒才会变成这样。既然不是毒,那喝一顿酒又怎会让人的嘴里变成这样呢?
“姚评事,死者的死因可查清楚了?”这时候,谢德春在一旁问道。
姚征兰思绪被打断,抬眸向他看来,有些忏愧地摇了摇头。
顾璟见状,走到尸体边,伸手捏开死者的嘴,仔细观察内里情况。
谢德春道:“根据本官多年的断案经验,一般这种没有明显外伤和遭人迫害迹象的尸体,大多是暴病而亡的,我看这个万焘也不外如是。”
姚征兰不认同道:“此时下如此论断还为时过早。”
“会不会是被烫的?”顾璟忽然道。
姚征兰闻言一怔,急忙返回身体旁边,与顾璟一道看向死者那不堪入目的口腔。
“他们是在喝酒,若是酒能将舌头烫成这样,那酒杯端起来时手就应该感觉到烫了吧,怎还会往嘴里倒?”仵作提出疑问。
顾璟扫一眼死者小臂的红痕,道:“若是醉酒之后被人按住双臂往嘴里强灌呢?”
仵作顺着他的目光看到死者小臂的红痕,顿时十分汗颜。
“这被烫了,也能死人?”推官疑问。
姚征兰点燃油灯,端过来请仵作帮忙拿着,照着死者的口腔。
她拿了一个扁扁的签子,探入死者口腔内,压住舌根用力往下摁。费了半天的功夫,她松了劲儿,抬袖子拭了把额薄汗,道:“死者是因为被烫而憋死的。”
谢德春惊讶:“这是什么死法?”
姚征兰解释道:“死者应该是生前被人灌入大量滚烫的酒,或者是沸水,导致喉头受伤红肿,将整个喉管堵住,不来气,活活憋死的。”
“这能看出来?”谢德春问。
“能看出来,知府大人若是不信,请。”姚征兰将手中签子递给他。
谢德春看一眼那刚从死者嘴里拿出来的签子,讪笑着摆摆手,道:“本府就不用看了,姚评事既然说是,那应该是没错的。”
姚征兰将签子放好,让仵作帮死者将衣服穿,走过来对顾璟道:“既然是凶杀案,那……重新开始调查?”
顾璟点头,对谢德春道:“谢大人,此案就由我和姚评事接手了,大人若有意见,现在可以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