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契。”
“你原籍在何处?”
“河中府万家镇聊山口子。”
“离此远吗?”
“两日路程。”
“既与万府签的是死契,那你与你原本的父母亲人应该没有关系了, 缘何还肯为你母亲看病?”
春来见顾璟问的都是这些问题,绷紧的心弦稍稍放松了一些, 老实答道:“小人当初是被父亲卖了的, 母亲一直舍不得我。十多年来, 但凡村里有人来城里办事,母亲总会托人捎东西给我, 要么是鞋子,要么是衣物,要么是吃的。我……我不能不管她。”
顾璟点头:“看来你是个孝顺的。既如此,你又怎舍得让你母亲在病重之中,还要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呢?”
春来猛然抬头看向顾璟。
“仆谋主,为十恶不赦,当受凌迟之刑, 你知道么?”顾璟厉声道。
春来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连连道:“没有, 大人,我没有谋害我家公子。”
“那你告诉我, 是谁将你母亲安置在槐花里,又花钱给她延医请药的?”顾璟垂眸看着他。
春来愣在那里,原本搭在大腿上的双手慢慢攥紧了衣裳下摆。
姚征兰在一旁插言道:“不要试图推到死去的万公子身上,万府另一名小厮已经告诉我们,万公子为人悭吝。而万夫人又说,万公子花费超过五两都会向她请示。我想,安置你母亲加上请大夫抓药,花费应该绝对不止五两吧。”
“是……是韩公子。”春来低着头道。
顾璟看向一旁的韩喆,向春来确认:“哪个韩公子?”
“就是万府的姑爷,韩喆,韩公子。”
“大人,我内弟吝啬,见死不救,我看不过去,资助一下我妻子娘家的仆役,不算过错吧?”韩喆忙道。
“没问你,不要插话。若再擅自开口,便以扰乱官府办案之罪论处。”顾璟扫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