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姐儿瞪着大眼睛,奇怪道:“小伯母?可是敏姐儿只有大伯伯,没有小伯伯啊?”
杨氏却不愿再理她,“你还太小,等你大了就知道了。”
敏姐儿还待发问,那边江氏就做好了早饭,来喊一家子吃饭了。
圆桌上,个人面前都摆放着一碗白米粥与两个玉米馒头,桌面中央则摆着一盘子腌菜,正好配着白米粥吃。
娇杏食量小,吃下一碗粥与半个馒头,剩下的半个就有些吃不下了,那王氏像是在时时注意着她,说道:“这粗粮做的馒头最是养人了,你这身子板就该多吃些,明儿才能长得壮实。”
王氏嘴上说着,心中却是有些后悔了,觉得昨日被那王伢婆给忽悠了,这样个娇里娇气的人儿,别说给她生孙子,便是下地干活怕是都不行。
只现下,这银子已付了,想要退货也不成了,总不能白瞎了银钱吧,只待等她生下了孙子,方才能觉着不亏了。
王氏话一出,桌子上的人俱都向她看齐,娇杏小脸蓦地就是一红,就像那清早的海棠花凝了露水,格外的醉人美丽。
一桌子人都有些看的痴了神。
杨氏嫉妒的收回了目光,眼见自家相公自上桌起,那眼神就时不时的流转到那个狐媚子身上,现下更是明目张胆地盯上了,心中便有些恼火,暗暗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了他一脚。
她做惯了农活,脚上很有些力气,那瞿元俊便被她踩疼的差点扔了筷子,正待他发火,就见自个亲娘一个眼刀子扔过来,只得忍气吞声的扒拉着筷子。
心里却是对娘意见不小,他们这乡下人少有纳妾的,这娘不仅开了先例给大哥纳了妾,反倒还是个娇滴滴的美娇娘。
他可是跟着几个自小一块儿玩大的兄弟,在县城里的窑馆里戏耍过几回,这般样貌的在那脂粉香味铺天卷地的地儿都是难寻着一个的,这娘还真不是一般的偏心眼,竟给大哥买来一个这般好颜色的。
娇杏硬撑着吃完了早饭,途中却没见着那大郎,瞧着一家子没有一个出声的,便有些奇怪。
吃罢饭,王氏坐在位上,便开了口:“如今咱们家里来了新人,难免要办几桌子酒菜请村里的乡里乡亲过来吃个小酒,你们……”
未待她说完话,那杨氏便有些不满地开了口:“娘,不过是个妾室罢了,整的这般隆重,旁的还以为是在娶妻呢。”杨氏话一说完,预料之中的,便见江氏面色变了一变。
王氏不悦地瞪了她一眼,接着道:“虽然不是娶妻,但做了我瞿家的人,好歹要让父老乡亲都认识认识,没的到时候出了门都不认识是我瞿家的人……”
杨氏之所以不满,并不是为着大嫂打抱不平,只是觉得铺张起来要浪费不少粮食。
见王氏这般坚持,也就只得暗自抱怨了,这但凡遇到大伯的事,婆母都是这般尽心尽力,也不见她对自家相公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