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下一喜,可总算是放晴了。这下了半月的雪,害得她的小脚都冻坏了,夜里钻进被窝就又是痒又是疼的,闹得她几日都睡不好觉。
正巧出了日头,便想着回屋去将几日前洗的衣裳拿出来晒一晒,去去潮气。地面上湿哒哒的,她便走的有些慢,就恐一个不小心栽了跟头。
她的衣裳不多,也就两件换洗的家常袄子,面料也不是新的,但胜在还算素雅。待将衣裳搭在竹竿上后,身上也热了点,果然冬日里是越闲就越冷。
老远就听到外头从远至近的马蹄声,立在院子里未挪身子,竖起耳朵听着。待那马蹄声越来越近时,她的心也跳的越来越快,心底像是有一个猜测在隐隐升起。
她稳住心神来到门边,因只有两个女人家在家里,虽是白日,便也上了锁。现下正好能藏在门后,听着外头的动静。
“吁——”一阵勒马声自门外传来,听着架势像是不少人。
外头传来几声略低的说话声,还未待她仔细听,就被门板传来的“砰砰”声给吓了一跳。
她屏着呼吸不开门也不说话,外头的人敲了一阵,停了下来,几个男音又在嘀嘀咕咕的说着话。
片刻后,惊人的敲门儿声又响起。
怕真是应了她的猜想,她也不敢再不吱声,就怕对方走了。故而,清了清嗓子道:“屋外是何人?”
屋外几人,听到门后传来的一道娇软女声,都松了口气,为首的一个便先回道:“我等是晋王府的侍卫,特奉了统领大人之命,前来护送大人一家亲眷举家进京。敢问姑娘,这里可是瞿大人家里?”
娇杏心中一提,像是有什么东西将要破土而出一般,提着心,有些忐忑地问道:“你们统领大人叫什么?”
屋外之人沉默了一会儿,又是原先回话的那人回道:“瞿元霍。”
“真的?”她惊叫了出来,身子都有些发软,只能靠在门上。听见屋外之人回是,她又不放心的确认了一回,方才打开了门。
屋外进来五六个汉子,俱都长得人高马大,穿着常服,却也十分气派。
那六个汉子,没曾想到适才反复问话的女子,竟是生的这般美貌,心下都微微有些吃惊。只他们并非是那没见过世面的人,也只略惊艳了下,随后便礼数周全的朝她揖了一礼。
那为首的男子名唤岳池,是晋王府侍卫队的一个小首领,长相端正,跟着另五个侍卫朝她揖了一礼,方问道:“敢问姑娘是统领大人的?”
娇杏自是避开了他们的礼,见他问起,适才的忐忑也没了。面上羞愤的泛起了红晕,瞪圆了一双眼睛,“他是我男人。”
众侍卫听言,心下唏嘘,不想他们那整日肃面的统领大人,艳福倒是不浅。怪不得才上位不久,就置办了宅院,巴巴的要他们来接家属,原是心心恋着这娇娇的美人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