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门派弟子众多,人员混杂,血盟便是奉命追查此事以防祸患。这么些年下来,有些门派已然销声匿迹,剩下的在近些年里隐隐透出以御刀门为主的意思,且有插手部分地方官府事务的迹象,却又没有明确的证据,直到上个月才截获到罗常贤那封约见钟临的密信。”
“这是说明……”颜烟考虑着要如何表述比较恰当,“御刀门在暗中拉帮结派,有可能会危及到宁延?”
“御刀门在战乱时初现威名,但罗常贤当时也确实救下了遭到伏击的先王,那几个门派也派出众多弟子相助宁延军。”闻人渊摇着头,“实在不明白御刀门在其中究竟扮演了何种角色。但罗常贤见到我时直接动了杀心,可见他约见钟临之事并不想让第三人知道,其中定有隐情。”
他在被罗常贤攻击后就得出了这个结论,只是并不知究竟是在隐瞒什么。
现在他首要任务是将那封信送到医仙谷主手中,而御刀门与其他几个门派之事仍需缓缓图之。
颜烟想到茶摊被人索要曲谱之事:“茶摊遇到的那几人,你从那人身上搜到的是千山宗的腰牌,不过不是水月堂的,是火云堂的人,难道也是要去见罗常贤?”
她跟着闻人渊直呼罗常贤大名。
闻人渊不得不将截获的那封密函中的内容告诉她:“罗常贤给钟临的那封密信里有写医仙谷弟子出谷的事,也提到了《魂曲》的曲谱藏在医仙谷,寄出的信极有可能不止被血盟截获的这一封。”
“难怪……”颜烟陷入沉思。
闻人渊当她是在说自己难怪会被人追截索要曲谱,但她实际想着的确实难怪罗有全会提醒她不要独自与罗常贤见面。
原来罗常贤到这余山村附近,是冲着《魂曲》来的。
颜烟的心脏跳动出现了短暂停滞。
若御刀门真如闻人渊所说的那般,并非其他门派因仰慕而与之结盟,却是早有预谋的私下结盟以行不义,该如何是好?
“你可是乏了?”闻人渊见她迟迟不语,以为是练剑劳累,又站着与他说了这许久的话。
“只是在想一些事。”颜烟被他从思绪中拉出,慌忙应道。
她差点就将罗有全之前来找过自己的事告诉给闻人渊,但临到嘴边还是没能说出口。
罗有全是否全然知晓他父亲做过的事?若她真是罗常贤的女儿,又该如何处之?
她直接转了话题:“你告诉我这些,又没让我发誓,就不怕泄密?”
“这些事总归会被世人知晓,只是早晚而已。”闻人渊能将血盟的这些事说出来,就没有顾虑过这个问题,“而且我知道你会魂曲秘技,现在你认出我是血盟‘魑鬼’,正好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