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行。”情急之下,罗有全又朝颜烟看去,“妹妹,还不快动手报这杀父之仇?”
“我才不是你的妹妹。”颜烟自然是站在闻人渊这边,当即反驳。
“你就是罗常贤的女儿,如何不是?”罗有全怒上心头,竟向她走近了几步,当面厉声道。
虽然他现在丢了金刀,手中并无武器,闻人渊仍怕他对颜烟不利,跟着回到她身边。
颜烟见他快步行走时有些不稳,竟像是跛足之人。
不过跛的不太明显,若他以寻常的行走方式则与常人无异,此前她就没有察觉到。
罗有全发现她打量着自己的腿,停步用长袍下摆略作遮掩,又用某种说不清是何种情愫的语气道:“在我年幼时,爹带回一个怀着身孕的女人,我亲眼见到他与那女人欲行苟且之事,对她又极尽宠爱。可那女人生下孩子后过了一年却跑了,离开御刀门后再也不知去向。”
“你……你是说那个女人就是……”颜烟当场愣住。
“你可知我是如何发现你就是那女人所生的?”罗有全勾起无情的笑容,“因为你和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御刀门中有几个长老也是当年见过那女人的,是以在颜烟离开那隐蔽的山谷后,立马就认出并锁定了她,这也是罗常贤当时在密信中提到颜烟和《魂曲》曲谱的起因。
“证据呢?”颜烟声音发颤地问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证据?这玉簪就是证据。”罗有全从怀中摸出一支碧玉簪,举在手中,“那女人离开时匆忙,将这玉簪遗落在半道上,恰好被我捡到。我早就说过了,与你头上那玉簪是一模一样的吧?”
那碧玉簪被突然发狠的罗有全摔在颜烟身前,裂成两截。
颜烟看那断裂的玉簪,果然如他所言,和她头上的发簪样式完全相同,竟是一对。
“我可忘不了她。”罗有全不知被勾起了什么回忆,恨声道:“你如今居然和杀父仇人在一起,可谓不孝,和那女人一样都是没良心的。”
颜烟听得分明,自己的身世竟如此不堪,如遭雷击,心中大乱,定定地站着。
闻人渊见她动也不动,神情戚戚,似要落泪,便伸手去握着她的手,感觉她的手在这夏日里不正常地发冷,就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手心。
颜烟得到安慰,回过神,却又咬着牙,甩开了他的手。
她还是没能想到,当初就考虑过却不得而终的那个问题,该如何去解。
若她真的是罗常贤的女儿该怎么办?
闻人渊自从对颜烟产生与众不同的好感后,就一直对她不设防备,遭到这一甩手后竟踉跄了一下,心口泛起一阵剧烈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