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就是那个总神出鬼没的家伙。”苍年佑是初次见到这几人,受了一拜后便让他们起身,不方便在苍水云面前提到血盟,只对杨留开了句玩笑。
杨留应了一声,带秋绮枫暂且退至一旁。
他又转向被苍水云带到跟前的颜烟,只粗略打量片刻就面露讶异,连声道:“像,真像,简直是一模一样。”
苍水云甚为奇怪,问道:“二哥说的是像谁?”
苍年佑却没立刻回答她,眼尖地瞧见颜烟在发间斜簪的那支碧玉簪玉质不俗,问道:“可否将你那发簪借我一观?”
一直低着头的颜烟听他语气温和,想了想,便将那玉簪从发髻中抽出,交到他手中。
闻人渊见她抽出发簪后,一头长发如瀑般披散下来,心中一动,只想过去将她挡在自己身后。
苍年佑却只翻来覆去地看着手中这碧玉簪,过了许久才叹出一口气,道:“果然没错。”
苍水云听他又是说像,又是说没错,心中焦急,催促道:“倒是快说说,究竟是什么没错?”
“我在她出嫁那天也是见过这碧玉簪的,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再见到。”苍年佑说着将发簪还给了颜烟,
颜烟取回发簪,后退几步在闻人渊身旁站定,顺手挽了个简单的发式,簪上碧玉簪后悄悄地朝他看去,露出羞赧笑意,却听得苍年佑这般说道,惊诧之下顾不得礼数,抬头问道:“官家见过这簪子?”
苍年佑虽贵为君王,但此刻身处宫外,近旁又是些熟悉亲密的人,听她发问,随性笑道:“何止见过,这发簪的确就是用我赠与宁荣公主的那块玉制成的。”
“二哥,就别吊着大家胃口了。”苍水云听他这几句话都没说到重点,不满起来。
“我这不是正要说吗?”苍年佑被她这般打岔也没生气,“宁荣公主是在我六岁那年出嫁的。虽然差着辈分,但她作为前朝最后一位公主,又是我父王亲妹,自幼养在我母后身旁,与我关系极好。这玉便是我在她出嫁前,在库中翻找多日才寻到的,好添作嫁妆。”
苍水云问道:“二哥送的是玉,那是谁做的发簪?”
“这玉被宁荣公主转赠给了当时身为齐川大王子的萧钰,也就是她要嫁的人。”苍年佑回忆起来,“这发簪乃是由他亲手雕琢,作为定情之物。宁荣公主出嫁那日,宁延王宫中举办婚典,萧钰便为她簪上了这碧玉簪,此乃我亲眼得见。不过,我记得这发簪本是一对,如今为何只见到一支?”
“另一支在我这儿。”闻人渊迈前一步,取出那支被贴身带着的玉簪来,出示给他看。
他这只发簪乃是容非逸在崖边拾得的那只断簪,失忆后虽说是将与颜烟共度的那段时日给忘了,却觉得这碧玉簪极为重要,便一直贴身收着。
这断簪也在他回到宣安时找能工巧匠修补妥当,好在裂处还算平整,用錾花的金箔包了一层作为加固,倒也匠心独具,另有一种意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