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沿着御街向城西李齐的住处走,却见街边乱哄哄的,几队齐川士兵往前方同一处汇集而去。
与其他路人相同,出于好奇,颜烟拉着闻人渊驻足看了一阵,发现前边居然是骆家宅邸。
“这骆家不是官家的母家么,怎么被治罪抄家了?”
“骆家早就气数已尽,不就仗着此等身份么?只怕哪里又得罪了官家,这籍没家产也在意料之中。”
身周几名书生打扮的人聚在一起交头接耳,让颜烟听了个分明。
不过,三人还是不知详情,而此事并非他们目前的主要任务,便只停留了片刻,继续往西街的巷子弄堂中走。
李齐派出请帖后,从送帖的小厮口中确认过凌耀会前来赴约,见差不多到了时辰,亲自在门口迎接。
“诸位今日光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他见颜烟也跟着来了,不禁喜形于色。
他这副模样惹得闻人渊直盯着他看,口中说了几句客套话。
李齐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起来,忙吩咐下人安排晚间宴席。
只是请帖中提到是要请凌耀喝酒,宴席中却无半点酒水。
“今日是我爽约了,没法与几位一同畅饮,还请见谅。”李齐向他们致歉,“几位到访前,宫中便派人传话来,命我今夜亥时入宫随侍,这喝了酒怕耽误事。”
临时被调入宫中值守,令他现下也无法尽兴。
“无妨,要品李兄家的好酒,也不急于这一时。”凌耀笑着应道,借着低头吃菜的工夫,往颜烟与闻人渊两人偷偷看去。
这事倒是赶巧,他们原本的打算需要稍作变动调整。
颜烟朝李齐柔柔一笑,目露好奇地问道:“李大哥可知官家所患何病?竟如此严重,需得太医们时时照看。”
李齐被她这一声“大哥”唤得酥了半边身子,假意咳嗽一声,道:“这也别无他法,只愿有了岁兰后能缓解一二。”
“李兄,今晚我们跟你一起入宫如何?”凌耀在一旁帮腔,“也好给官家诊病,说不定就能知道了呢。”
“不可不可。”李齐滴酒未沾,头脑清醒得很,一听就立马拒绝。
凌耀装着一副纯良的模样,道:“我也不是要做别的,就是为了我这师父。”
“你师父……”李齐看向颜烟,放下了手中筷箸,“颜小娘子?”
“实不相瞒,我师父也是精通医术之人,恐怕比我爹爹还要厉害。”凌耀不吝言辞地夸耀赞美着颜烟的医术,“我带来的这批这岁兰,便是她采摘来的。听闻萧官家之病离奇,师父对此很是好奇,就想问问能不能借这机会,好近距离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