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在梦中,大汗淋漓,苏小冬猛然惊醒睁开眼已是日暮。
房里不知被谁点起了一盏灯,火光幽幽,灯影幢幢。
宣宁推门进来,手里托了一碗汤药和一碗粥,见她醒来,便将碗递了过去:“醒了正好,吃点东西再喝药。”
苏小冬发懵地接过碗,宣宁未等她开口,便替她将她想问的话答了出来:“我回来时见你起了烧做着噩梦说胡话,怎么也叫不醒,便去请了莫先生来为你诊脉开方子。”宣宁抬手想去摸摸她的额头,苏小冬心里生了芥蒂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于是他的手停在空中,僵了一僵,又孤零零地收了回去。
他背着烛火,苏小冬只觉得他的眼光里溢出一点苦,只有零星的一点,又飞快被他藏了起来。两人一时无话,宣宁盯着苏小冬吃光了一碗小米粥,接过空碗,将药碗递了过去:“莫先生说你受了惊,这是安神定魂的药,你喝了药,再歇一歇。”
苏小冬乖乖喝了药,宣宁接过空碗便起身要走,还未走到门口,却听见苏小冬在他身后犹豫着小声问:“今日早晨那个人是三秋派的岳松?”
该问的,总是会有人问起的。
宣宁停下脚步:“是。”
“他与鸾凤阁有旧仇?”
“没有。”
“那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苏小冬渐渐语无伦次,她想着,只要有个理由,无论旧恨新仇都好。
“也没有。”宣宁神色平静。
苏小冬终于有些气馁:“那是为什么?三秋派的人我曾经见过,都是文质彬彬极具风骨的人,那个岳松大抵也是个好人。”
极具风骨吗?宣宁想起刑架上的岳松乞怜求饶的情景,想着人前衣冠楚楚铁骨铮铮,临了也不过是这副模样,不禁觉得好笑。可他到底没有在苏小冬面前笑出来,道:“我也不知道。鸾凤阁不过是拿钱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