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青崖解释道:“当年我师妹许青挽与晴回谷二弟子祝菘情投意合结为连理,祝氏一族遇害时,恰好她与祝菘置气回了清秋山,才逃过一劫。祝氏被灭门后,师妹发现腹中已有祝菘骨血,但她忧思难解日渐病重,多亏清秋山医、武两修,清秋山上下以汤药和真气相护勉强吊住她的性命。饶是如此,生下念儿后,师妹很快还是撒手人寰。念儿生在清秋山长在清秋山,未入祝氏家谱,未以祝氏后人身份示人,才得以保住一命。”
听他说完,明细风抚掌而笑:“这些年来我从未中断过寻找祝氏与高氏后人,今日俞掌门替我送上门来,倒是我要道一声多谢了。”
“念儿今日上无回峰来是为了给家族报仇,只是明阁主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来对付一个十六七岁的毛头孩子未免让人笑话,不如让他与少阁主两个小辈过几招,若是输了,我这徒儿任你处置绝无怨言,若是赢了,希望明阁主自裁以告高、祝二族在天之灵,明阁主意下如何?”俞青崖边说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宣宁,他自小学医,深谙望闻问切之道,今日一见宣宁面色便发觉不妥,后来听他说话更觉气虚孱弱。俞青崖猜测,宣宁如今连站稳身子都是勉强,更是枉论与人动武。若是平日,祝念仇对上宣宁,怕是连他的一角衣袖都沾不到,可今日的情形来看却未必不能一搏,因而俞青崖才会提议让祝念仇与宣宁过招。
明细风看了宣宁一眼,只觉得相比之前,他的气色又差了几分,在明晃晃的阳光下,脸色惨白得惊人。从神态步法来看,那个祝念仇似是功夫平平,可毕竟从没跟这人打过交道,宣宁如今身体情况太糟,她实在不想再让他涉险。于是明细风决定胡搅蛮缠到底:“祝氏灭族时,我家宁儿才六七岁,你要你徒儿找他寻仇,还讲不讲道理了?”
“不是要找他寻仇,只是与他过招,两人点到为止,不可互伤性命。”
明细风衣袖一摆,冷哼道:“想报仇就让你的宝贝徒弟来找我打,又想报仇,又想挑软柿子捏,好处岂能全让你占了?”
听了这话,站在她身旁的宣宁“噗嗤”一声笑出来。他从未在她面前笑得这样生动,明细风看着竟有些恍惚。宣宁笑着说:“我不是软柿子,这个小东西我能应付,您省着点力气罢,还有半院子的老家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