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比了个禁声的手势:“府中人不得探听将军行踪。”
“我们公主也算是将军夫人,旁人不能问,她为什么不能问?”燕字又给玉竹贴了个死脑筋的标签。
“好像也有理。”玉竹挠挠头,想起书房中谢池对王孟强调公主是女主人的一幕,神秘兮兮地说道:“总之,将军忙的都是正事,绝对没沾过旁的女人。”
第二十四章
屋内要第二回 水的时候, 燕字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她狠狠地剜了玉竹一眼,似在说是没沾旁的女人, 把我们公主当什么了,难道闻春斋是他谢池一人的平康坊不成!
玉竹干脆闭眼假寐, 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待去洛川就天下太平了。
早膳谢池便留在闻春斋, 与李无眠同用。燕字摆上碗筷,见谢池高束的黑发甚是妥帖,一丝不苟, 墨紫色锦袍也齐整, 不假他人之手, 看着倒是个凡事亲力亲为的翩翩公子, 实际上冷酷无情, 什么救命之恩,怕是没遇到如此懂事合胃口的女子,多半是为他自己筹谋。
二人用膳举止文雅, 并不交谈, 待放下筷子,以茶漱口后,谢池拿起一方湿帕, 垂目擦拭手指,缓缓道:“前些日子,臣向陛下请示, 将公主府并过来, 一来人手上, 不用再向宫中要人;二来, 公主府的园子修得甚是不错,待臣走后,公主散心的地方也多些。”
李无眠刚背过身抬起袖子,掩口打了个无声的哈欠,昨夜睡得晚,她难免有些困乏。
谢池抬头看到的便是李无眠眸中含泪,除了欢爱的时候,他不知怎地有些怕她这种模样,仿佛自己做了天大的错事,欺负了她。
“洛川之行臣曾与公主提起过,十日后便动身。洛川不比长安,但与扬州相差不远,若是公主实在不愿,可与臣同往。”谢池这话说得认真,李无眠不过五六日没瞧见他,昨日一见就哭得梨花带雨,况且若她一人留在京中,多少得留下些暗卫护在左右,省得他还未完成大事,倒先成了鳏夫。
谢池没来由地想到那只母豹踏雪,为护他周全,拼命撕咬几名夜袭的刺客,待府中侍卫赶到时,它已重伤失血过多,喘着重重的粗气,还不忘舔舐他颤抖的手以作安慰。
如今他早已不是那个只会些花拳绣腿的孩子,护个弱女子周全,并非难事。
李无眠愣了片刻,她没想到谢池竟会主动邀她同行,又怕自己是个拖累,长途跋涉可会影响他的行进计划。
“路途遥远,定不如在家中舒适,过两日决定也可。臣有要事在身,先走了。”谢池见李无眠犹豫,想是她身娇体贵,吃不得苦,便也不勉强,起身行了一礼,大步流星往院外走去。
“又走?”鱼书站在屋门前瞧着谢池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忙回身来问:“这些年谢将军在长安的日子加起来也没十个月,公主早前就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