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吃了吗?”
裴晓映毫无焦距的眸子看向前方,手却摸在裴景瑶身上,昨夜的伤口被碰到,裴景瑶的身子不由一僵,随后语气轻柔说道。
“哥哥吃了,你快吃吧,还在长身子呢。等会哥哥要出去一趟,你乖乖待在屋里。”
裴晓映点了点头,手里捧着那碗粗粥,与裴景瑶一同坐在石阶上,小口又小口的抿完,期间好几次裴晓映说自己喝不下,裴景瑶何尝不知晓他的心思,只好假意喝了几口,好叫他放心。
玉佩被放在怀中,裴景瑶出门时的步伐加快了些,他左腿被打折过,走路有些深浅不一。
云肆寻到这条满是污浊的小巷时挑了挑眉,昨夜并未细看,白日的巷子仿佛死人一般安静,家家户户紧闭着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臭味。云肆凭着记忆走至巷尾,在那户将灯笼落下的门户前停下。
破败又杂乱的狭窄小院,云肆蹙眉踏入,她要寻的人没看见,反而看见个拄着拐杖愣在原地的盲眼少年,莫约十三四的模样,看起来瘦弱的可怜。
“你是谁?”少年握紧手中的拐杖,出声的话却十分中气不足,还有些颤栗。
云肆大概扫了一眼心中便有些数,于是她问了一句。
“他呢?”
裴晓映张了张嘴,半天没出声,这分明是个女人的声音,她还要找哥哥,他心中有些害怕,自然不能告知她哥哥去哪了。
“算了,问你也不知道。”
云肆收回视线,转身毫不留情的走了出去,在暗娼巷找人很好找,只要有钱就行。蹲在巷口的乞丐收了碎银,很是开心的为她指明方向。
云肆在一家当铺门口看见了那个男人,他站在店内,脸上的面纱遮住神情,宽松又陈旧的长袖松松垮垮挂在身上,看起来好扒的很。云肆昨夜体会过,确实好扒,于是她指尖动了动,直接走向前去。
她的玉佩虽说不会暴露什么信息,但好歹是北疆的特产,流到黑市也不是什么好事。这男人看起来是真的穷,竟一刻也等不及,睡醒便要把她的玉佩给当了。
“求您了,多给一些吧。”男子声音有些沙哑。
“这成色也不好,做工也不好,五两银子都是顶天的了,你爱要不要,别打扰我做生意。”
当铺内的伙计烦躁的挥挥手,让他爱上哪上哪去。
就在她打算把案板上玉佩收起来时,一只修长的手腕伸来,轻巧按住那枚玉佩。伙计拽了拽,竟没拽动。
她抬头刚要骂,便看见面前的女子露出一抹极浅的笑意,但却让人遍体生寒。
“五两是吧,还给你,这玉不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