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两,他足够为晓映谋求一个吃穿不愁的下半生,裴景瑶的心跳有些急促。
云肆看向面前的男人,面庞似乎仍有不解,他将手扶在身侧的柜子上,指尖都用力到泛白,整个人处于一种紧绷又防范的状态中。
云肆向前走了一步,毫无意外的看见男人极其微小的朝后退了一步。
她装作没发现,认真看着男人的面孔,缓声道:“我想买下你,可不可以。”
这个解释已经足够明确,可男人的反应似乎更为僵硬,索性云肆也并不着急,她站在原地默默观察裴景瑶的神色,又一边感受着这院子周围有没有人在监视。
探查一番过后,云肆放下心来,这院子周围并没有发觉有可疑之人,时间过去了三年,许是余生泉她早把这两人忘在脑后。
不过这正给了云肆可乘之机,她看向男人几番挣扎的神色,又想起那封信上对他的描述,心情有些复杂。
“小姐的意思是,想买下奴以供小姐回家玩/乐,是吗?”
裴景瑶那双漆黑的眸子看向她,云肆沉默了片刻,没有否认。裴景瑶有些焦急的开口。
“可是弟弟他,他与奴不同……”
云肆打断他的话,“放心,我说过我对他没兴趣,我想要的只有你。我知你心疼你弟弟,你可以将他一同带来,你应看得出我身家不差,也养得起他一个闲人。”
裴景瑶微张着唇,震撼望着眼前的女人。
云肆怕他不信,略微沉思后便附加了最后一个条件,“你弟弟年幼,我院中也养着教书先生,他可以一同去上课。”
身为北疆少主,云肆自然知晓面对什么人,什么样的话有诱惑力。
她知道裴景瑶没有拒绝的理由,太傅一生醉心诗书,膝下儿女们皆自小受其熏陶。裴景瑶读过书,他更为知晓男子读书的不易。
裴府灭门时裴晓映尚才十岁,也才开蒙两年便遭此祸事。云肆猜的不差,裴景瑶将幼弟看的极为重要,所以当她说完,裴景瑶便开了口。
他早已沦陷泥潭,可弟弟是干净的,如果他死前能为裴晓映谋得一个好前程,那便不亏。
“小姐说的可是当真?”
裴景瑶的声音大了几分,他眸中生出些微希冀,不过他很快似想起了什么,眸中的光亮也在一瞬熄灭。
“可是映儿他看不见,如何读书。”
他喃喃低语,像在自嘲。云肆沉默一瞬,她倒是差点忘了,他弟弟如今是个小瞎子,这应是后天的,飞鹰的信上并未提及这点。
“能听见不就行了,读书又不一定要去用眼睛看。你只说你答不答应。”
听完云肆这番话,裴景瑶沉默半响,挣扎着解释了一句,“小姐不知,奴有腿疾,且样貌有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