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小姐,很甜。”
蜜饯在口中转了一圈便被匆忙咽下,裴景瑶其实还未细细感受它的味道,只朦胧记得些甜味。
云肆见他喉结一滚,下一秒便说出此话,不由有些无奈。她的手尚举在裴景瑶面前,这男人却只低头看着地面,迟迟不肯伸手来接,周身更是写满了紧张。
云肆声音放软,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干净的帕子,将蜜饯换下,重新递到男人面前。
“你不必如此拘谨,也不必天天谢我。”
裴景瑶听见这话抬起头,只看见眼前被递了个干净的帕子,他连忙摇了摇头,又忽而觉得是自己唇边染了脏污,许是小姐看不下去。
云肆只看见他抿住唇角,淡红的舌尖从唇边扫过,而后极为快速的又缩了回去,其实他唇边什么也没有。云肆动作一顿,缓缓把手收回来。
“听水鱼说你初次喝药时吐了许久,我猜着是药太苦,便顺手买了些蜜饯回来。我房中还有别的味道,你自己去挑挑喜欢什么味的。”
没送出去的帕子又被塞回胸前,云肆把一袋蜜饯抓起来,直接放进男人怀里,裴景瑶双手拖住那纸袋,面上有些受宠若惊。
“多谢小姐为景瑶着想,这一袋就够了。”
云肆瞄了眼那没多少重量的袋子,又加了句。
“我不吃甜,你若不吃,那蜜饯便都浪费了。”
她转身离开厨房,云肆刻意走慢,裴景瑶跟在她身边走的也不费力,云肆不动声色的打量了着男人安静内敛的神色。若非自己知晓,怕是谁都看不出来,裴景瑶每走一步,左腿便要针扎般疼上一下。
这样的疼痛裴景瑶日日夜夜都在忍受,并且忍受了三年,云肆忽而停在原地,跟在她身后的裴景瑶步伐一顿,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向院内。
裴晓映撑着竹竿,正摸索着从后院出来,裴景瑶刚想出声,又想起小姐尚在自己身边,他正犹豫着,便听见云肆说了一声。
“去吧。”
裴景瑶走向裴晓映的步伐快了一些,从云肆的角度看去正好能看清,每一步都有些跛腿,崖安说他走路不易快,会加剧疼痛,但他却像感受不到一般。
待裴景瑶再回来时,云肆又嘱咐一句。
“慢些走,不着急。”
裴景瑶那漆黑的眸子瞪了瞪,情绪复杂翻涌,云肆方才只见他哄了裴晓映几句,又把手中的蜜饯喂了弟弟,喂之前竟还看向自己是否同意。
这般的拘束与小心令云肆心中颇为不是滋味,她分明说过许多次,但这男人似乎没听见一般。
“小姐,水鱼小姐今日可是没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