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我不走,你脸都哭花了,我去打些热水给你擦脸。”
裴景瑶吸了吸鼻子,双手被云肆轻放在被子里,他本想说自己擦便好,但睡意渐浓,裴景瑶竟就这般睡了过去。
等云肆用帕子沾了热水回来时,就发现早已睡熟的裴景瑶,即使在睡梦中已经眉头紧蹙,一张满是泪痕的小脸看上去十分不安,仿佛做了什么噩梦一般。
暖湿的帕子轻轻擦过他的脸颊、鼻梁,再抚过他紧蹙的眉心,裴景瑶睫毛猛然一颤,云肆手中动作停下,坐在床边静静看着男人。待他再度陷入沉睡后,云肆换了遍水又给他擦了一遍脸。
云肆怕他睡得不舒服,抬手便将裴景瑶的发带解开,往日总被绑在脑后的青丝散在床上,衬得男人模样更加可怜,活像被狠狠蹂/躏过一般。云肆垂眸将被子给他牢牢盖好,又抬手拨开他额前的发丝。
外面天色已暗,云肆将回来复命的水鱼赶在门外,就以水鱼的嗓门,若她进来一吵,那裴景瑶怕是不用睡了。
所以当云肆对水鱼撇去一个噤声的表情时,后者立刻心领神会的看了看她的身后紧闭的房门,做出一副她都懂的表情。
“余生泉那边怎么样?”
水鱼脸色一正回道:“回少主,飞鹰来信说余生泉已到崇州,只是她身边的一共个八个暗卫,在路上不知出了什么变故,竟在途中返京两个。”
云肆眸色一变,余生泉身边的高手一共只有八人,余生泉走哪都要带上她们,如今竟狠下心派出两人回京,怕是狠下心要找出她。
“两个暗卫便想杀了我,余生泉还真是自视甚高。传令让我们的人把手上动作都停下,免得被当成靶子,她们早晚会寻到这里。”
云肆尚能应付两个大梁顶级暗卫,她带来的旁人却不一定能,水鱼知晓她的打算,犹豫一下才说。
“属下知晓,可裴公子兄弟二人如今尚在山上,少主可需属下将他们二人送至山下。”
云肆的余光看向紧闭的房内,男人不安的睡姿尚在脑海盘旋,她不知晓余生泉是否知道裴景瑶与裴晓映在她的身旁。但无论如何,云肆都不会将他送至山下,在她身边是最危险却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不必。”
见少主拒绝,水鱼只好把嘴闭上。
“对了。”云肆忽而说道,水鱼连忙立耳去听,“裴晓映还不知你我身份,你平日莫说漏嘴。”
水鱼消化了一下这句话的含义,眸中有些惊讶,“少主的意思是,裴公子他?”
云肆替她补充道:“他知晓了。”
见水鱼脸上表情复杂,云肆撇过一眼,她才乖乖应了好。待云肆与水鱼商议好事情,外面天色早已暗下,水鱼踏出房门时正撇到后院那小小的房屋内漆黑一片,她撇了撇嘴巴,转身去厨房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