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瑶的声音微不可察的发抖,“你受伤了。”
周围雪与血混合在一起,地上还躺着一具尸体,云肆以为裴景瑶会害怕,他开口的第一句却是关心自己受没受伤。
云肆忽而轻笑一声,她扔下长剑抓住男人扶在自己脸颊处的手掌,掌心伤口黏腻的血迹染了他满手,看起来十分骇人。
“无妨。”
裴景瑶抓过她的手掌查看,伤口是云肆夺剑时所划伤,她并未在意这点小伤,但裴景瑶却在意,他双手抓着云肆受伤的手掌,眼眸中满是疼惜。
“疼不疼?”
后赶上山的水鱼飞鹰还有崖安进院时看见的便是此副场景,院内一片狼藉,死具尸体死的横七竖八,两人隔窗相望,好不深情脉脉。
水鱼一副噎住的表情,飞鹰抬眼望向远方,只剩崖安大大方方的看着,嘴里发出啧啧声响。
“放心吧,这点小伤死不了人。”
崖安十分及时的出声打断,裴景瑶十分不好意思的放下云肆的掌心,后者冷眼撇他一眼,十分嫌弃他多管闲事。
水鱼与飞鹰处理屋外狼藉,顾及着尚在沉睡的裴晓映,其余三人转身进了书房,裴景瑶在第一时间便将伤药拿出。
崖安打趣道:“何时我受伤身旁也能有个小美人为我嘘寒问暖呀。”
裴景瑶正用温湿的手帕为云肆擦手,闻言只小声道:“崖安哥哥若受伤,景瑶也当照顾你。”
崖安面上一顿,悻悻道:“那我还是晚点享受的好。”
伤口被裴景瑶轻巧包扎好,他想起方才在院内见到的场面,轻声道:“我曾听娘说过,余生泉十分贪生怕死,身周常年高手无数,她不止有培养死士,甚至同江湖势力也有勾结。此行试探无人活命,下次来的怕是更难以对付。”
“你怕不怕。”云肆忽而出声看向裴景瑶,“我身边很危险,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
裴景瑶摇了摇头,“若家仇得报,景瑶便是死都无憾了。”
崖安出声打断他的话,“莫提死而无憾,不吉利,你们大梁人不是很避讳这个吗。你只管好好待在她身边,她定不会让你受伤。”
裴景瑶轻轻点了点头,端着那被血染红的温水离去。
云肆看着自己被包扎干净的手掌,眼中逐渐染上寒意,“盐矿若是顺利,余生泉下月便会回京,洛禾与裴景瑶有旧,若君后愿意合作,那我们会方便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