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云肆夸赞,裴景瑶更红了几分,他暗自观察着云肆的神情,可云肆步伐忽而停下,她目光扫过裴景瑶的发带与崖安头上晃动的银步摇,只撂下一句等我片刻便回了房内。
她离去快出来也快,好似只是单纯回了房内一趟。
“走吧。”
几人进城之际,天色刚刚暗下,正是游灯会开场之际。
十里长街被花灯点缀,各类摊贩也豁出声来吆喝,其中生意最火的多是卖花灯的铺子。往来的人影来往多半是年轻男女,女子们多与同伴说笑,男子们则流转间眉目含情,若与女子对视上则羞赧低头。
远方游街的杂技表演传来阵阵喝彩声,裴景瑶抬头往去,正瞧见人群中喷出一朵火花,原是在表演喷火。
好生热闹又盛大的节日。
置身人海之中,裴景瑶与云肆才发觉身周游人的数量,云肆牢牢牵住他的手腕,以防男人被人海冲散。
崖安的心被一旁的药制的香囊袋子勾走,站在铺前手一挥将所有香囊全部包下,他要带回去研究研究与北疆的香囊有何不同。
另一旁带孩子的水鱼与飞鹰不敢让裴晓映走在地上,这番热闹光景万一走丢可就没处寻了,于是她二人正争论谁抱裴晓映。
水鱼嫌飞鹰大老粗不会抱孩子,飞鹰默然半响,只说了句:“我儿子只比他小三岁。”
水鱼被怼到哑口无言,茫然站在原地的裴晓映下一秒便被飞鹰抱起,她让裴晓映坐在她臂膀上,手中轻轻环着她的脖子。
裴晓映的年龄与身段正处于一个十分尴尬的年纪,他不算小孩,也算不得男子,飞鹰动作十分有度,并未触及任何让裴晓映尴尬的地方,她不动声色撇了眼面容年轻的水鱼。
水鱼今年也才十七岁,若她抱着裴晓映,对两人都不算什么好事。
一行人被人海冲散,裴景瑶与云肆逛街时忍不住回头往去,好几次却都没瞧见裴晓映的身影,心中不由有些发慌。
云肆见他满心都冲着裴晓映去了,对面前侃侃而谈的花灯老板理也不理,无奈好笑之下还有几分怜惜。
她捏了捏裴景瑶的手心,把男人的心思换回来。
“你放心,水鱼与飞鹰都在映儿身旁,他定然不会有事的。”
听见云肆的保证,裴景瑶也才后知后觉自己过于忧心,面容更是羞赧不已,只听面前的老板疑惑道:“我说这位小夫郎,你与你妻主二人站在看了半天,倒是买还是不买呀。”
裴景瑶眨了眨眼,猛然示意到他们二人确实站了许久,此刻听老板赶客的称呼又是有些紧张,被云肆握住的掌心有些挣扎。
云肆转头问他,“想要哪个?”
“啊?”裴景瑶茫然一声,他的意思是他们快走,莫打扰了人家老板做生意。
“兔子的可爱,莲花的也不错,你喜欢哪个?”